大汉们暴怒道:“谁知你是要跑路还是去卖货?还不上银子,这瑾州城你别想走出去!”
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几个彪形大汉,这才送走几尊大神仙,对方放了话,三日内还不上银子,就过来动刀子肉偿。
林老板一身冷汗,哭丧着脸让账房先生去跟江纵递请帖,从这几日的盈余里拿出三万两银票带去,说请江少爷去迎春楼吃个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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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横接到请帖,打开看见三万两银票时,差点哭出来,兴高采烈地跑进里屋给哥哥看。
“江纵!江纵!你看,他们居然还钱了!”江横高兴地扯着江纵的衣袖,“纵横当铺可以开张了!”
“嘘,不着急。”江纵漫不经心地翻着账本,“三万两就想让当铺开张,想得也忒美了,都不够茶水钱。”
江横问他:“林福盛请你去迎春楼吃便饭,你去吗?”
江纵摆了摆手:“没瞧见我忙着呢?让骨朵儿去回个话,就说我病了,让他等两日。”
江纵想起张罗要债这码事,一是因为如今手头确实缺钱,二是因为,前世的林家出了件大事,这债若留到那时,可就要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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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等了两日,到了第三日,林老板坐立不安,想着能有什么其他出手玉石的路子,又盼着江纵能赶紧见自己一面。
最坏的情况就是按成本价高五两的价钱出手,也行,他们花了二十多万两进货,库房里还有两千块积压的原石,若按每块一百零五两无差售卖,还了欠成运钱庄的债以后里外还能赚不少。
第三日的晚上,江纵才派丫鬟来请林老板上迎春酒楼。
江纵是带着江横来的,有意亲自教他怎么在酒桌上谈生意。
开席以后,江纵并不急着提购买石料的事,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跟林老板闲聊几句,相互吹捧一会儿。
江横有些坐不住,酒过三巡,菜都快吃凉了,大哥还不开口提生意,急死个人了。
林老板比江横更着急,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屁股就像坐在炭火盆上,挪来挪去。
终于耐不住,婉转地开了口,客气笑道:“纵爷,我瞧您对赌石十分有见地,不瞒您说,我们是从蒲甘进的货,质量绝对是不差的,您眼力好,若是也对玉石生意感兴趣,我便忍痛割爱,按每块三百两给你可好?”
江纵噗地笑了:“您可别逗我了,你那成色的石料,进价也就一百两,还不算那些个小的、废的,白送也得有人要啊。再说了,我也就是玩玩,每块三百两,我顶多拿百来块儿,您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林老板搓了搓手:“我给纵爷交个底,我们这石头确实是好场口出的,按进价高五两给您,每块二百零五两,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