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行。”季臻说,“我爸妈在附近等我吃午饭,你上哪儿吃?”
宁可说:“我姐也在,我和她一起。”
“嗯,那下午考完,还在这儿会合?”
“好。”
午后,考场外人山人海,人们感觉不到热似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又期盼的笑容。
宁可手臂被人拽住,突然把她用力往外拉。
她倏然扭头,看清来人的脸:“张——”
来不及惊呼,就被人捂住鼻口,很快失去了知觉。
宁可闻到熟悉的淡香,不确定身边人是不是季臻。她听见有人在说话,想仔细去辨别,又觉得好困,干脆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感觉灯光有些扎眼。
眼睛渐渐适应光线,她环顾周围。她躺在病床上,这里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幸好,她得救了。
她听见宁妍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泣不成声,又努力保持着冷静。
病房里还有两位民警。
宁妍汾正和两位民警说着话,大概是怕吵着她,说话声音放得很轻。
民警走后,宁妍汾轻声啜泣,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宁可知道她在哭什么。
高考当天,她被张平勇迷晕带走了。
“姐。”宁可开口。
宁妍汾像是被定住了,猛地站起来,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是一贯没心没肺的笑容:“醒啦?还以为你要睡三天三夜呢。”
宁可说:“我都听见了,你在偷偷哭。”
宁妍汾一屁股坐下,嗲声抱怨:“还不是因为得了灰指甲,难看死了。”说着,她又抽泣起来:“丑死了,指甲油都盖不住,听说还会传染别的指头。喝水吗?医生说要多喝水。”她东拉西扯,目光闪躲,也不看她,自顾自叨叨:“你躺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那个药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嗯。”宁可喝完水,问:“我还去考试吗?”
“不用去了。”宁妍汾无所谓道,“复读吧。反正你比其他孩子上学早,迟一年就迟一年。”
宁可:“嗯。”
“你这么冷静做什么?”宁妍汾瞥她一眼,对上她的目光,又避开,嘴硬道:“想哭就哭,装什么装。就跟某人一个样。”
宁可看上去很平静,问:“张平勇被抓了吗?”
“抓起来了。门口那么多摄像头,他真当他演无间道呢,混蛋!王八蛋!”
宁妍汾骂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他为什么那么恨你?”
宁可把水壶递给宁妍汾,又懒懒地躺回去。她还是觉得有点困,“他骗了姥姥的钱,我提供了他犯罪的证据。”
“他说是张淑琴怂恿的。”宁妍汾见她有气无力,“头还晕不晕?医生说这种是违禁药,色狼专门买来迷小姑娘的,我刚才问过警察叔叔,他们说使用这种药,可以被定罪。程子域这会还在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