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十无奈,语气总算缓和了一些。
“让你们入后山修行,修剪这虎松,本想着能压制你们顽劣的心性,没想到你们却干出这种事来,如何能轻饶?”
“今日起,除了修剪虎松,整个乾园的打扫劈柴一应事物,就由你们三位负责了。”
“这就完了?”张凌尘有些意外,这也能叫责罚?这不是大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嘛。
“也好也好,也就是晚睡早起一些,没啥了不起的。”
张凌尘赶忙叩首,反复谢过。
“你以为这就完了?想得美你。”
张七十声音再度响起。
“那还要我们怎样?”九宝儿抬起头,有些气愤的问到。在她眼里,一只仙鹤几坛子酒而已,至于的嘛。
张七十斜着眼睛看了看腰板挺得很直的九宝儿,随即道:“上清节就要到了,各大宗派届时都会来到长安,按惯例,每五年就要进行一次比试,今年正好是法吗?”
张凌尘心里骂着,却见赵从定笑着走了过来。
“快起来吧,师弟地上凉,今天起,就有劳二位了。”赵从定满脸的职业假笑,让张凌尘心里不禁有些恶心。
“猫哭耗子,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要是能安好心,我能把这整个后山吃进去。”
张凌尘心里固然嘟囔着一些不太好的词汇,可表面和赵从定着实一个嘴脸,笑容满面不说,完全一副很是愿意的神情。
“哪里哪里,能陪师兄练习,实在荣幸之至,还希望师兄手下留情。”
传言,赵从定和雍离淳从小玩到大,过命的交情,这会子,他心里没带着为雍离淳报仇的意思,鬼都不信。
张凌尘赵从定二人互相做着表面功夫,甚至连都快拉到一起了,九宝儿几步跑过来,扯开张凌尘,撇了他一眼,随即说道:“赵师兄不必这般做作,你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陪练就陪练,你要是敢玩阴的,我定叫你好看!”
“师妹这是哪里话,同门师兄弟互相之间的切磋比试,这有什么的,张凌尘才和我师弟雍离淳比过,大家不也都没说什么。况且是宗主亲自点的二位师弟,怎么能是我玩阴的呢?是吧,凌尘。”
张凌尘苦笑一声,问道:“那请问师兄,什么时候开始,我这还有很多活计,耽误不得的。”
“师弟要是着急,现在就可以开始。”
赵从定微微撇嘴,显然志在必得。
“好,那就现在吧,打完我还要去修剪虎松,晚上还要担水淘米,免得误了师兄们用膳。”
“用膳不急,你俩现在最重要的是,是把我们师兄弟二人陪好。至于别的,等我们练完,你们再去。”
张凌尘听到此话,心里虽很气,可也什么都没说。
乾园当间,有一片空地,在这里比试,再好不过。
赵从定甚至都没有用自己那把剑的打算,从虎松被修剪下来的一堆树干中,挑选了一根稍直一些的,握在手里试了试,觉得可以,便成了比试的兵器。
九宝儿想让张凌尘用自己的寻雪,可张凌尘并不愿意,人家都用树枝了,即便自己要弱人家很多,可毕竟自己用剑榜前十的剑去对付一根木棍,传出去怎么也不好听。
他记得自己所在那个卧房摆了好几把木剑,虽说是剑,可材质甚至都不如虎松,用起来即便输了,也不会很难看。
其实,输赢本就已经定了的。
赵从定五岁入长生宗修行,八岁入道,如今已然快要踏进半禄小乘境的门槛,于这个年纪而言,当世也找不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