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你可认识?”张七十顿了片刻,指着身边柱子后边的那位说道。
张三福向那看去,那人终于将面部露了出来。
“陆九年?”
“陆九年!”
张三福心中大惊失色,陆九年其人,明明被他斩在泗水河,怎么如今会出现在长生宗?
“很意外吗?”陆九年看着张三福,眼神有些不知何意。
“你不是已经?”
陆九年笑笑:“假死而已,宗主给了我避经丸,想死很容易的。”
“哼!”
张三福冷哼一声,问道:“所以,教习司一众人被杀,是你干的?”
不等陆九年回答,张三福又看向张七十:“所以,明面上你在追查衣怀嵩和汤悬河,其实这件事是受你指使?”
“不,你错了,做这件事的,就是衣怀嵩,只能是衣怀嵩,必须是衣怀嵩。”
张七十说着话,看向张三福,眼神里尽是冷厉。
“有些事,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今夜,会发生很大的事,一切,等今夜过去再说,好吗?”
张三福眼中带着血色,似乎要吃了张七十一样。
他想张口,可好几次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止住,过去片刻,他带着颤音,终究还是将那句藏在内心的话问了出来:“那么,刺向张凌尘的那一剑,也是你做的?”
张七十摇摇头:“我被衣怀嵩压制多年,心里对他有仇恨多年,这不假。为了能将他的势力打倒,我筹划了很久,也为此付出了很多,我可以告诉你,张凌尘被打成重伤,的确也在我算计之中,只是,我原来是算准了他会被赵从定所伤,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朔巽会飞来将他打成那个地步。”
说着,他站起来,郑重看向张三福:“三福,在这长生宗,我最能倚靠之人,除了陈天均,就只能是你了,坦白说,张凌尘那一剑,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本能的想要去护他,可是来不及,那一剑,我都拦不住。”
张三福眼神终于不再那么难看,可终究还是阴沉着:“那教习司数十口人命,又怎么算?”
张七十无奈叹了口气,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在张三福眼里,等于默认。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助我完成这整件事,我拿长生宗千年来唯一的一颗褫魂天珠出来,替你救张凌尘,如何?”
张三福抬起头,张七十正握着那颗天珠,递到了他眼前。
张三福看看张七十,看看陆九年,再看看那颗褫魂天珠,终究也是叹了口气,接了过来。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张三福语气变缓,无奈道。
张七十捏了捏他的肩膀:“不急,你且先去救张凌尘,想这天珠要救下他应该不难,等他醒来,我再与你吩咐。”
“可他们现在在哪?整个廊舍都被付之一炬,让我去哪里找他们?”
“我那个儿子,张元元,就在后涯之下,想必他应该知道。”
张三福闻言,什么也不顾了,向着后涯而去。
一袭明黄的那位老人,终究是下山了。他依旧背着手,走在雨中,路过云溪酒家的时候,还进去顺走了一壶二十年清酿。
长安城内的城战还在打,整个皇城守卫们已然就要不敌了。
偷偷潜到长生宗的那群黑衣人,四下散去,消失在了深厚的黑夜之中。
衣怀嵩手里握着朔巽,眼神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