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的正是白玉堂,他见秦潼脸色,不由冷笑一身,道:&ldo;怎么,不愿见我?&rdo;
&ldo;哪里的话,&rdo;秦潼忍不住叹气道,&ldo;只是近日心中烦闷罢了。&rdo;她一面说一面推门出去,摆摆手让一旁的苦茶退下,方才上前与白玉堂在树下的石桌坐好,问道:&ldo;你这几日可都忙些什么呢?连人影也不见,好叫愚兄担心。&rdo;
白玉堂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秦潼见他神色憔悴,便知青莲之事仍旧折磨着他,忍不住劝道:&ldo;泽琰,青莲姐姐……&rdo;话未说完便被白玉堂打断,他淡淡道:&ldo;秦潼,不提这话,你我还是兄弟。&rdo;
&ldo;你啊。&rdo;秦潼叹息一声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她顿了顿,似是不经意地问道,&ldo;那你这几日可见着雄飞了?他的事情也不知忙完不曾。&rdo;
白玉堂皱眉看了秦潼一眼,道:&ldo;他的事,你却来问我?你不是最与他要好吗?&rdo;
&ldo;唉,&rdo;秦潼忍不住重重叹一口气,道,&ldo;还不是那日我口无遮拦得罪了他,几日都不曾理会我了。&rdo;
白玉堂闻言冷笑起来:&ldo;人家已是朝廷命官,你上哪儿去高攀人家了?什么得罪不得罪,他不过是仗势不将你看在眼中罢了。&rdo;
&ldo;这话却不中听了,&rdo;秦潼不由恼怒道,&ldo;雄飞兄为人坦荡,他是不是那等势利小人,难道你心中不清楚吗?&rdo;
白玉堂讥诮回道:&ldo;我愿也以为他是个淡泊名利的,如今却拿不准了。他若真的不为名利,为何要去做官?&rdo;
&ldo;你!&rdo;秦潼气结,她原本也同白玉堂争执过此事,只是今日心绪纷乱,更少了几分耐心,不由作色道:&ldo;我看你好不晓事,也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蛋!当初青莲姐姐怎么嘱咐你的,你都当耳旁风了不是?&rdo;
白玉堂勃然变色,他攥起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森然道:&ldo;她就是太怕事,才会被那些朝廷鹰犬害了性命!若不是那些官府走狗、江湖败类,青莲怎会有事?&rdo;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是超级超级忙,圣诞节前都不得空了,我只能保证每周一更,双更要看情况了(比如这周我看就不大可能otz)
为了挽留可爱的宝宝们,我决定预告一下:这一卷主要是感情戏当当当,小展终于要开窍了(虽然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弯了,哈哈哈我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还有潼潼的婚事,究竟谁才能抱得美人归呢?敬请关注,踏莎行&iddot;卷五&iddot;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ps有宝宝问潼潼的长相,潼潼是那种很帅很帅的妹子呢,我最心水这一款了prprpr
捉虫
☆、第二回多情郎、无情剑
秦潼闻言直气得脸色铁青,一时口不择言,骂道:&ldo;好糊涂!你不过是一味迁怒罢了,依我看你左右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竟连这点事也不敢当了。青莲姐姐出事,哪里怨得着旁人?&rdo;
白玉堂正被说中心事,气了个仰倒,他指着秦潼恨恨道:&ldo;好、好、好,原来我看错了你。&rdo;
&ldo;少说这些狠话吧,真不知道青莲姐姐怎么能看上你。你这样莽撞,哪里对得起她一片苦心了?&rdo;秦潼这几日心气郁结,正无处发泄,当下尽数撒到白玉堂头上,说话愈发不留情面,&ldo;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逞威风,你若真恼恨展雄飞便去找他,当面锣对面鼓跟他讲个明白。谈得拢你们还是兄弟,谈不拢那便干脆一决高下。背后嚼人舌头算什么,叫我哪只眼睛瞧得上?&rdo;
白玉堂大怒,哪里受得住秦潼这样抢白,腾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ldo;去便去,难道我锦毛鼠白玉堂还怕了他展昭不成!&rdo;
他说罢转身就走,怒气冲冲几步之间飞身上房,眨眼便去得远了。留下秦潼独个儿一人,也是气得不轻,拂袖道:&ldo;爱去不去,与我有什么干系!&rdo;
她嘴上这样说,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秦潼骂白玉堂没有担当,只管迁怒旁人,但她何尝不是这样?
青莲这回出事,固然是种种巧合阴差阳错,逃不脱造化弄人这四个字。然而她当初若是再谨慎些,或是多开导青莲几句,也许便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秦潼扪心自问,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她断然难辞其咎。然而自己难道就有担当了吗?她痛骂白玉堂,何尝不是在迁怒旁人?何尝不是怯懦无能?
如今青莲生死未卜,她自己却束手无策,连人都不知上哪儿去寻,只能干等着。只是心中存着一丝侥幸,盼望她那师父不至于太过绝情,总要留青莲一条性命。
然而秦潼与青莲情同姐妹,心中兀自不好受,她冷眼旁观,知道白玉堂是钟情青莲的,他心里,又该是何等样的绝望苦痛?
这样一想,秦潼不由心中暗悔,自知方才话说得重了。她不由想,也不知泽琰本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方才只顾着吵嘴,竟将他气走了。
烦恼了半日,秦潼看时辰尚早,索性便换身衣裳出了门,也不带随从小厮,独自朝街上慢悠悠逛过去。秦家老宅地方偏僻,左右都是安安静静的小巷子,秦潼心中烦闷,低着头一径往前走,也未曾刻意往哪边去。未成想没走了几步,忽然听得刀剑相击之声,她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多日的人。
那一身利落疾装劲服,手执长剑之人,可不正是展昭?
展昭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那日他虽也心中气恼秦潼不信自己,然而到底兄弟多年,展昭是放心不下秦潼独个去徐宅的。因此他匆忙赶到开封府,只与薛少尹告了罪,也不管捕头赵如何埋怨他,便要出来往徐宅去。
遇到白玉堂,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然而,当展昭听到白玉堂提起有此案仍有幕后真凶之时,他只觉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升起来。展昭知道,秦潼一直在意窗沿上那几点朱漆,对于此前抓获的凶嫌二人所认罪行十分疑惑。而如今白玉堂的话,却正是证实了秦潼心中的疑虑。
展昭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万一秦潼撞到幕后真凶,那人悍然灭口,可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起,展昭只觉呼吸都乱了几分,不顾白玉堂一脸讶然,拔脚便往徐宅疾赶。他只怕自己去得晚了,秦潼会遭遇不测。
这个念头使得展昭备受煎熬,甚至连想一想都会痛苦不堪。此前在石州时,秦潼一意孤行、离家出走,他也曾在大街小巷内寻找她,那时一颗心便是这般,七上八下、半刻都不安宁。可今日,这种情绪只有更甚。
也许,是因为昨夜那个梦。
展昭根本不愿回忆,在那个梦里,秦潼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朵绽开的艳丽血花。没人知道他从梦中惊醒,看着身旁酣然睡着的秦潼,心中涌起的是怎样的感情。
也许就是从那晚和秦潼同床共枕时起,有什么东西自心底悄然生长,在原本便肥沃的土地上迅速繁盛起来。只是展昭当时并未多想,可当他赶到徐宅,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秦潼时,他意识到自己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