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何无双身子也不见动弹,人突然飞了出去。此人号称轻功江南第一,身手之轻捷,果然不同凡俗。
只见他人在空中,手里已有十余点寒光暴射而出。
对街那人突然哈哈一笑,一股闪亮的银光,自口中射了出来,暗器立刻被打飞,银光直射到何无双身上。
这轻功第一的“鬼影子”竟也被打得飞了回来,回时比去时更快,直飞入窗子,飞过桌面“砰”地撞在墙上。
那股银光到这时才四溅散开,玉面神判远远便觉得酒气扑鼻,那人嘴里喷出来的,竟只不过是口酒。
他一口酒竟然就将何无双击退,众人不禁都变了颜色。白凌霄等人初生之犊不怕虎,各展刀剑,便要扑过去。
只听“呼”的一声,接着“噼啪噼啪”一连串声响,白凌霄等人手里的刀剑已全不见了,一个个捂着脸,半边脸色红得像是茄子,就在这刹那之间,这几个人竟已每人重重挨了个耳刮子。
再瞧对街那人,不知何时已端端正正坐在何无双方才坐过的位子上,左手仍拿着那酒葫芦,右手却杂七杂八拿了一大把刀剑。
白凌霄等人认得,这些刀剑正是自己的,但若问他们怎会到别人手上,他们只怕谁也回答不出。
江玉郎瞧见这人,面色变得毫无人色。玉面神判心计最深,在不知道这人来历之前,生怕李迪等人鲁莽闯祸,当下抢先一步,干笑道:“这位兄台贵姓大名?为何无端出手伤人?”
那人眼睛一斜,冷冷道:“谁是你的兄台,你是什么玩意儿?”
玉面神判勉强忍住怒气,铁青着脸道:“在下萧子春,江湖人称玉面神判。”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个响亮的名头,你配么?”
笑声中手一送,将一大把刀剑全送到萧子春面前。雪亮的刀头剑尖,在灯光下像是猛虎的獠牙。
玉面神判一惊之下,不由得伸手去接,再看自己手里那对判官笔不知何时已到了对方手里。
那“金狮”李迪没有吃过苦头,浓眉一扬,便待发作。江玉郎在桌下扯了扯他袖子,悄悄说了句话。
李迪面色立刻也变得全无人色,失声道:“你……你便是‘恶赌鬼’轩辕三光!”
轩辕三光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却自桌上拔起了那柄紫金刀,反手一刀,向旁边一个茶几砍了下去。那茶几上点着只儿臂般粗的蜡烛。
轩辕三光这一刀砍下,蜡烛仍是蜡烛,烛台仍是烛台,茶几仍然是茶几,他这一刀像是根本砍空了。
但突然间,烛光竟缓缓分了开来,接着蜡烛、烛台、茶几,全都分成了两半,向两边直倒下去。这一刀出手,众人更是面如死灰。
轩辕三光一扬紫金刀,“夺”地钉入梁上。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他再也不瞧一眼,一屁股坐下,冷冷道:“儿子们眼见老子来了,怎地还不快摆上酒菜!”
他这句话说得虽然无理,但听在众人耳里,再也无人敢顶撞于他。
李迪“砰”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小二,瞧见老子来了,为何还不摆上菜来!”他看来人虽最是粗豪,但做保镖的人,究竟能屈能伸。
那店伙魂魄早已骇飞了,此刻哪里还禁得起这一声大喝?口中刚说了声“是”,人已直滚下楼去。
少时酒菜摆上,萧子春、李迪抢着要来斟酒。
轩辕三光眼睛一瞪,道:“谁要你斟酒?除了对面两个姓江的娃儿,全给老子远远站开。”
他居然拿起酒壶,替小鱼儿倒了杯酒,又替江玉郎倒了一杯。小鱼儿满怀欢喜,江玉郎却已骇破苦胆。
轩辕三光端起酒杯,道:“喝!”
小鱼儿一饮而尽,江玉郎也不敢怠慢,他刚放下杯子,只见轩辕三光眼睛已在盯着他,咯咯笑道:“你可知道这酒叫什么酒?”
江玉郎道:“弟……弟子愚昧,实在不懂。”
轩辕三光大声道:“这一杯叫赌酒,无论谁喝了老子倒的酒,都得和老子赌一赌。”
江玉郎骇得手一抖,酒杯也摔在地上。
轩辕三光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不赌?”
江玉郎道:“吐……吐……吐……”
他骇得舌头都麻了,竟将“赌”字说成了“吐”。
轩辕三光大笑道:“好,你龟儿子要赌啥?”
江玉郎道:“吐……吐什么……都可以。”
轩辕三光道:“好,老子就赌你这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