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凭川人前从不摘手套。
周凭川年纪轻轻登上家主之位,坐拥数不清的权利财富,旁人本就爱嚼他舌根,如果再把伤口露出来,不一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而且真的很丑。
不知道他被什么东西伤成这样的,当时肯定很疼很疼吧?
夏眠只顾着心惊,根本没注意到,对面,周凭川的眼神已经冷到彻骨。
除家庭医生和薛春玲外,从没有人看过他的伤口,看到的也被他以各种理由“封口”了,他不想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再勾起那些早该被掩埋的回忆。
夏眠这只小宠物他很喜欢,但如果宠物不小心走入主人禁区,他也可以忍痛割爱。
周凭川握住浴屏把手,是一个随时可以破门而出的姿势。谁知道,夏眠注意力竟又开始往上移,而且只移了那么一丢丢,落在了男人都有的器物上。
紧接着,他亲眼目睹两道红色血线自对方鼻孔奔涌而出。周凭川满眼杀意瞬间散去,眼中三分惊愕、三分荒唐、伴着四分难以置信。
不至于吧?
血液顺着人中流进唇缝里时,夏眠才终于发现自己出了什么齐天大丑,抹了一把鼻子,脸窘的比血色都红。
“你大了不起啊,没事总拿出来显摆什么,快收回去!”夏眠扯张纸巾,捂住鼻孔,“你这破酒店循环系统有问题,太干了,都把我鼻子弄出血了,我要去前台投诉你们!”
语毕,夏眠夺门而逃。
完全不知道,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周凭川差点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不复存在。
离开某庞然巨物后,夏眠很快止住了鼻血,并且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和栗子大黄汇合,一起回京。
经过上午那番“奇遇”,夏眠不是很想回龙玺,正巧赶上徐凝和刘二彻底断开,徐凝搬回自己小复式里,邀请他过去共进晚餐,他便欣然前往。
和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夏眠不同,徐凝儿时过过苦日子,会做几道家常菜。在厨房一通操作,他喊夏眠:“小夏,过来吃饭吧!”
夏眠正在跟徐凝养的猫咪一起玩,闻言抱起小美短,走到餐厅,差点以为家里进了恐怖分子:“我天,你这什么打扮?”
“油烟会让皮肤加速老化。”徐凝摘下防烟面罩,又脱掉颈套手套:“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夏眠夹起一根空心菜,中肯评价道:“挺有锅气的。”
什么意思,嫌他炒菜火大?徐凝冷哼:“当然不如你们龙玺厨师好啦,将就吃嘛,大少爷。”
说到龙玺,徐凝才想起来:“搬过去有段日子了吧,你和你老公磨合的怎么样,还顺利不?”
夏眠也说不清,撸着小猫咪耳朵,声音失落:“可能算不上顺利吧,昨天刚被他气的差点哭出来。”
“啊?为什么?”
“其实不怪他,是我自己误会了。但我跟他八字犯冲,只要碰上,经常闹别扭、生气——仅限我自己,”夏眠晃晃猫咪山竹似的小爪子,“在他面前,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凝凝,你说我要不要找个算命先生给我们算算?”
徐凝先是诧异,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什么表情啊,不许笑我!”其实夏眠也觉得自己太迷信,性格不合就是性格不合,他和周凭川没有哪怕一丁点相似之处,有摩擦属于正常现象。
却听徐凝道:“傻啊你,跟算命先生有屁关系。你啊,十有八九是喜欢上三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