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知道谢公子分明是个男的,他都要怀疑他家世子是不是被迷惑了!
他这么多年对世子忠心耿耿哇!
世子竟然宁愿相信刚认识没多久的谢公子!
却不相信他的话!
广白有一种错付了的感觉。
徐衡宴倒不是不相信广白的那些话。
但他也不认为谢姜是在骗他。
谢姜有什么骗他的必要?
或许她本身实力不俗,远超他们的想象。
但那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她强,她就没有悲悯之心?
亲眼瞧见盗匪犯下的恶行,活生生的人悲怆的死在她面前,她心里还能不起一丝波澜?
她向他表达一下她的难受有什么不对。
不是所
有人的情感都内敛的。
她愿意在他面前软弱一下,也算是一种对他的信任吧。
虽然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信任他,但他能感觉得到。
“他哪里敢吓唬你,他是被你谢公子的出手阔绰惊到了,迟迟回不过神来。”
昨晚见到她的那些护从,一个个死死追着只顾逃命的盗匪,一个活口都不愿意留的凶狠模样,好像都跟黄盗匪有不共戴天之仇,徐衡宴还觉得有些纳闷。
直到后来瞧见他们每个人都装着一兜子的耳朵,排队在田康太那儿登记,随即田康太便给他们签了可以领银子的条子……
不得不说她这是个鼓舞士气的绝妙好法子。
但是一般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辛苦赚来的银子就是为了花掉的,一百两银子一个盗匪人头很值,多杀一个盗匪就能救下好几条性命……”
她说着便有些怔忡。
大概是昨夜那些不好的记忆不自觉又翻涌了出来。
她毕竟年纪还小,又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怎可能漠然处之。
“你既然昨夜没有睡好,怎么不去马车里补补觉?不是头还疼着吗?”
“不想睡,一睡觉就……算了,越睡越难受,还是骑马吹吹风,还好过点。”
徐衡宴便知道,她是怕睡着了又做噩
梦。
沉默良久,徐衡宴神色坚毅道:“黄兰山盗匪必须除掉,否则百右的百姓,永远睡不了踏实觉。”
“你说得没错,不能再叫他们继续为祸下去了。”谢姜扭头看他,眼睛里有着与他一样的坚定。
“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谢公子助我一臂之力。”徐衡宴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