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静竹迎过去,“好些了吗?”
定安好歹是清醒了过来,虽然余热未退,算不上大好。
定安坐在褥子上,怔怔看着静竹,目光空洞呆滞。静竹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这一烧烧傻了吧。
“殿下?”
“几日了?”
静竹愣了愣。
“离母妃她们不在几日了?”定安嗓子微涩,说起话来费劲极了。
定安这副模样与往日大不相同,静竹惴惴,答道:“有四五日了。”
“快要头七了。”定安自言自语,说完看向静竹,“是这么个说法吧?”
静竹觉得小殿下一夜之间像是长大了许多。
“青云轩,谢司白。”定安一字一句念出这个陈妃让她记下的名字。
静竹没反应过来,微微滞了下。
“你可知道这个人?”定安看她。
青云轩在甘泉宫,是皇上为国师特建的住处。国师一制大魏开国时即废除,十几年前新皇上位时重设,任青云观道长谢赞为国师,重用至今。至于谢司白……静竹久居深宫,含章殿素来与外无所通信,已是不清楚。
静竹如实回答。
定安道:“母妃嘱咐过我。你这就拿了我手牌,让人去青云轩,寻一位叫谢司白的人。”
静竹点了点头,问:“寻来说些什么?”
定安也不知,想了想:“……报上母妃名号即是。”
静竹应了声,交给其他宫人去办。定安怏怏无力待在床榻上,静竹服侍她用膳,她勉强喝了两口就喝不下。
静竹摇摇头,叹道:“这也不是个法子,太医请不来,好歹殿下自己争气些。”
定安垂着眼眸,安安静静的模样。她忽然说:“我昨夜又梦到了母妃。”
静竹一愣。
“母妃和我说了好些话。”她抬眼,目光悠远,不知在看什么,“我要好好活着才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她没头没尾说完这些,也不管静竹听
没听懂,就先回去休息了。静竹心里沉重。先前陈妃在时虽说也好不到哪里,但有香尘打点着,倒也勉强过得去。往后的日子如何,谁能说得准。
手牌发出去,几日不见消息。
与此同时监门里对含章殿的克扣越来越过分。先前还只是膳食被扣下两道,后来银炭香炉一应之物也开始缺斤短两。反正这小帝姬孤苦无依的,没地儿告御状,连带这些人也懒散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