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俩人分开后,相互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才几乎同时伸手指着对方,捂着肚子放声笑了起来。
“阁下端是使得好拳脚!”潘惟吉笑罢,把手中的破布往地上一丢,双手抱拳,肿鼻子曩脸的对那少年说道:“在下潘惟吉,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听了潘惟吉的名字,那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又大笑了几声,抬起脚走到潘惟吉面前,双手往他肩膀上用力一拍说道:“我当是谁有这等好的身手,原是遇见了太师家的五公子!潘公子,你使得好拳脚,在我们府州可也是家喻户晓!能与公子一战,当真是痛快!”
说完话后,那少年见潘惟吉歪着头,一脸纳闷的看着他,才笑着说道:“在下折惟信,乃是府州折家老三!”
“哎呀!”一听折惟信报出了名姓,潘惟吉伸手朝额头上猛的拍了一巴掌,随后也把双手朝折惟信肩膀上用力一拍,说道:“折家三公子乃是有着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不想你我二人竟是以这等方式相见,当真是惭愧的紧!”
“哪来的惭愧?”折惟信双手按着潘惟吉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这才叫缘分,你我本来只是相互听过名姓,却不知对方本事,若不是这般相见,又如何能打的如此痛快!”
“是啊!当真是痛快淋漓!”潘惟吉笑着应了一声,不过旋即又把脸冷了下来,伸手拨开折惟信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语气有些不快的说道:“只是折公子为何与卢燕飞那撮鸟聚在一起?岂不知那撮鸟瞧不起我等武人?若不是杨兄昨日仗义相助,我等武人可是要白白受了他的屈辱!”
“理那撮鸟弄甚!”折惟信双手被拨开,他并不恼怒,反倒是又很亲昵的一手搂过潘惟吉的肩膀,被打的肿了起来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说道:“若是潘公子心内不快,我这便去将他打上一顿,为你出气,如何?”
站在店门口,正惊愕的看着折惟信和潘惟吉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亲兄弟般亲热的卢燕飞,听了折惟信的话后,吓的两腿发软,贴着墙根,钻进人群中,一溜烟的跑了。
折惟信的名头他可是听过,若是被他打了,恐怕这条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撮鸟跑了!”见卢燕飞跑了,折惟信松开搂着潘惟吉肩膀的手,抬脚就要追上去。
潘惟吉连忙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对他说道:“折公子无需去追,此等小人,当时打便打了,若是追上去再打他,岂不是要落了他的口实,说我等仗着武艺,欺负他这读书人!”
“也是!”折惟信点了点头,对潘惟吉说道:“反正我来代州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潘公子若是不弃,不若一同去喝上几盏如何?”
俩人正说着话,杨荣朝俩人走了过去,还没到跟前,潘惟吉就对折惟信说道:“折公子,若是喝酒,可少不得我这位杨兄!他虽是不会武艺,可胸中豪情,却不输于我等,着实要我佩服的紧!”
“潘公子佩服的人,便是我折惟信佩服的人!”折惟信很是豪爽的应了一声,双手抱拳,朝杨荣作了一揖说道:“在下折惟信,见过杨公子!”
“小将军客气了!”杨荣连忙给折惟信还了个礼,对俩人说道:“先前我与潘贤弟正打算买些文房四宝去探望张大人,不想却在这里遇见了折公子,敢问折公子可否愿与我二人一同前去府衙?”
听说二人要去见张齐贤,折惟信愣了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罢了,罢了,那位张大人,一张嘴着实了得,我还真有些怕他!二位自管前去,我在城中醒月楼定好包房,到了午间,二位只管前去,我在那里等着便是!”
从折惟信的脸上,杨荣能看出他确实是有些惧怕张齐贤,虽说不太明白内中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对折惟信也不再相强,于是朝折惟信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仨人约定好时间,肿鼻子曩脸的折惟信自去醒月楼定包房去了,杨荣和潘惟吉则又重新进了店内,从被刚才一战吓的战战兢兢、浑身打颤的掌柜那里买齐了笔墨纸砚,带着礼物赶往府衙去了。
由于潘惟吉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路上他们着实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想来那折惟信此时也定是被路人看的浑身发毛。
到了府衙门口,才刚往那一站,守门的两个宋军兵士就吓了一跳,其中一人连忙上前向潘惟吉说道:“阁下若是被贼人打了,只管到侧面擂鼓鸣冤,大人定会为阁下讨个公道!”
“屁!我能被人打吗?”青头紫脸的潘惟吉朝那兵士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请代为禀报知府大人,杨荣、潘惟吉求见!”
听潘惟吉报出了名姓,那兵士吓了一跳,心里嘀咕着:“都说强人厉害,看来真是了!连潘惟吉这等狠角色都被打的一头青包,头上还打出了两只犄角,让我等都无法辨出面容,若是我等遇见那班贼人,哪里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