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武功高强,帐下兵士恐无力擒拿,借助马兄之力,尚望莫怪!”杨荣走到青衣少年面前,双手抱拳深深向他躬身一礼说道:“若无马兄当日相救,我早已被耶律休哥抓住,此时恐怕是身首两处了,如何敢将马兄忘记?”
“还记得当日的事情,居然能把我给推到刀尖上!”青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放杨荣离开大同城的马鹏,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要……”
话说到这里,马鹏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舔了舔嘴唇,朝杨荣摆了摆手说道:“不扯这些,你如今可算得上是如鱼得水了,知县都得听你的话,看来是混的不错!我正是要找你,先前听说你在代州,等我到了那里,你已经离开,后来又听说你到了太原,赶去的时候你又走了。此后到了东京,听说你被委任为忻州都部署,这才要往忻州去,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
杨荣点了点头,对马鹏微微一笑说道:“昨日晚间,我以为马兄会来找我,没想到竟是等了个空。”
他这句话刚一说出口,马鹏就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没再说话。
见马鹏这般表情,杨荣自然是知道昨晚他和阎真同住进一间房的事被他看了个正着,他也不解释,只是对马鹏说道:“马兄,这里的事情已然解决,我等马上便要赶赴忻州,马兄不如与我一同上路,有些事不妨在路上详谈!”
马鹏点了点头,朝被两个兵士押着跪在地上的刀疤脸黑衣人看了一眼。
他很想问如何处置这个黑衣人,可他顾及到身份,心内虽有疑问,却没有直接问出来。
“让他抬起头!”见马鹏看着那刀疤脸黑衣人,杨荣对押着他的两个兵士吩咐了一声。
其中一个兵士伸手捏着刀疤脸的下巴,将他的脸给托了起来。
杨荣走到两个兵士身旁,耷拉着眼皮看了那刀疤脸一会,他半句话也没多问,而是猛然间转过身,从一个兵士腰间抽出佩刀,朝着刀疤脸的颈子削了过去。
一蓬鲜血飙溅了出来,刀疤脸圆睁着双眼,喉头发出了两声“咯咯”的轻响,身子随即瘫软了下去。
知县董恒见杨荣一刀将那汉子杀了,嘴巴张了张,好似有话要问,可到了最后,竟还是一句话也没问出来。
“此人乃是死士,即便严刑拷打,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杨荣把刚用来杀人的单刀交给了兵士,双眼看着尸体,淡淡的说道:“将他留在盂县,只会给董大人招来麻烦,若是带着他上路,对我等着实有着威胁,倒不如杀了干净!”
说完这些话,他对徐保摆了摆手说道:“徐保,你去收拾一下,我等马上离开这里!”
徐保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兵士返回后院牵马去了。
马鹏朝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眼神里竟是半点惊异都没有,只是跟着徐保一同去了后院,他的马也拴在那里。
尸体自有盂县的官差处置,杨荣等人离开了盂县,一路继续向西北行进。
“马兄,你来找我,一定有事!”离开盂县,杨荣等人在官道上慢悠悠的晃着,杨荣一边走,一边向马鹏问道:“是不是耶律齐云出了什么事?”
身边只有阎真等人,杨荣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当他说出耶律齐云这个名字的时候,阎真和徐保等人身子都微微的一怔。
所有人全都把视线转移到了与杨荣并骑而行的马鹏身上。
他们没有听说过耶律齐云的名字,可他们却知道,耶律齐云是个契丹人的名字。
警觉性最高的,是一直跟在杨荣身后的阎真。她知道杨荣的妻子是契丹人,眼前这个马鹏若是受耶律齐云的指示来到大宋,他带来的消息会不会与杨荣的契丹夫人有关?
“大人倒是无事!”骑在马背上的马鹏,身子微微摇晃着,嘴角撇了撇,对杨荣说道:“是小姐遇见了些麻烦。”
“休菱?”一听说是耶律休菱遇见了麻烦,杨荣的心猛的提了起来,扭过头看着马鹏问道:“她怎么了?”
“再过十多日,小姐就要去南京了!”马鹏摇头叹了一声,对杨荣说道:“眼下你在辽国名声很大,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是一个叫杨荣的南朝将领屡次挫败辽军进攻,让大辽国损兵折将!就连北院大王蒲奴宁的儿子都被你给擒了!”
“那又怎样?”杨荣的眉头紧皱着,向马鹏追问道:“此事与休菱何干?她要去南京作甚?”
“太后听闻你是休菱小姐夫君,很是恼怒,敕令小姐即刻改嫁都监耶律题子,眼下迎亲的队伍快要到大同了,十多日后,小姐就要奉旨前往南京!”马鹏一边走,一边叹了声说道:“林牙大人要我来,是想要我告诉你,你与休菱小姐的婚事自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