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夫人和艾辰立刻把那两包衣服拿了出来,每包都是齐备的一套,里里外外的内中外三款衣还配着夹,袍,鞋袜,披帛,纱帕的,十分的周全。
夜凰瞧着是缎面的两套,一套水蓝配珠白,一套鹅黄配青翠倒也满意,当下说了谢谢的话语,便把那身水蓝配珠白的拿了出来,动手就取了褂裙。
“墨夫人莫非想要换下喜服?”马夫人瞧着夜凰的动作有所猜测便出言轻问,夜凰当即转头看她:“是啊,一会要上船,不知在船上要带上几天,喜服虽好,但过于周正,穿着它,我不知要僵坐到几时,还是自在些的好,怎么不成吗?我记得船上是可以不穿着喜服的。”
“是,您说的没错,这换上了舒坦,可您真要换,也只得上了船才行!虽说旱路不脱喜,水路可歇衣,但您要是没上船就在路上脱了,那可不算迎亲到家,让人说三道四是其次,要是墨大人心中不喜,可就不好了!”马夫人说着热情的拉了夜凰的手,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好似亲眷一般。
夜凰听了,只得把衣服放下,装模作样的说自己大意,而后闲扯了两句后,马夫人便知趣的带着艾辰走了。
她们一走,夜凰就把衣服包着去了内室,将那喜服快速的脱了,便把那一身水蓝配珠白的衣服穿在了里面,而后才又把那喜服给套在了外面。
她的目标明确:要分手要拜拜!若是罗军门交代出来自己是谁,相信那家伙为了家族自保也会放她走,那她脱了这身喜服说拜拜就是了,要是墨纪怕不好交代,大不了,她就穿着喜服跳江下水,反正自己水性好,演一出“失足落水外加毙命”的戏码,她也能顶着亡人的身份落跑,既能成全彼此不说,好歹大家的脸上都过的去!
夜凰越想越满意,待收拾停当后,就到外屋想着坐等招呼了,可一出去,那眼就扫到那碗药和那串糖葫芦,她便抱着胳膊寻思起来:不过,这家伙给我买糖葫芦做啥?难道真当我是个小丫头?
伸手拿起那糖葫芦,她转动着瞧看,红糖剔透里山楂果子饱满地显露那浅白的麻点,看的夜凰味蕾一酸,不觉口水便淌了下来,而后看看那已经放凉的药,想到那机灵丫头说的话,忽而就想起昨夜自己好似也喝药来着,还冲爹抱怨药苦……
一瞬间,她的心猛跳了一下,随即便觉得脸有点烧,继而她看着那糖葫芦浅浅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到:“亏他有心!”而后便伸了舌头在那糖葫芦上轻轻的添了一下。
而后在舌尖的甜还未散去时,她抓了药碗,也不嫌那药已凉,便咕嘟嘟的喝了下去,继而咬下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入口,在酸甜的滋味里脸上便显出一丝笑意来:夜凰啊夜凰,这下你可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喽!
这般才吃了两个,院子口便有了说话的声音,夜凰急忙将糖葫芦丢进碗里,拿帕子擦嘴,那院口上就出现了墨纪的身影。夜凰行到门口瞧见是他步行到连廊,赶紧折身回去把那药碗和糖葫芦收到了内室,将藤箱给拎了出来,此时墨纪也迈步入屋,瞧见夜凰便说到:“咱们该上船了……这是……”
“哦,是我托马夫人给买的换洗衣裳。”夜凰赶忙回答,此时她不在意的抬了下头,结果墨纪却是明显眉抬了一下,继而便眼扫四周而后问到:“药喝了?”
“嗯!”夜凰不好意思的低头点了下脑袋,那墨纪便是一笑,人就上前一步走到她近前将她的下巴一凑的抬起。
“你要干什么?”夜凰瞬间就一脸戒备之色,看的墨纪那唇角的笑容立刻消散不说,那挑起的眉也下挫了许多,而后他二话不说的从袖子里抽出了帕子在夜凰的嘴角擦了起来。
默不作声的擦了两下,他松开了夜凰的下巴,而后他伸手将那藤箱一把拎过,转身出了屋。
夜凰赶紧的追着他出了屋,跟着他走到廊口拐弯处了,才动手扯了下他的衣裳。墨纪驻足后,微微转了下头,不言不语里却也等于是问她做甚。
“那个,谢谢你的,糖葫芦。”夜凰小声的表达自己的谢意与抱歉,墨纪此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不是‘那个’,我是你的‘夫君’!”说罢他转了回去:“不必谢我,我应承你的就会做到!赶紧走吧!”说完便冷着一张脸大步向前了。
墨纪忽然的这般冷脸冷气,把夜凰弄了个懵,人虽是跟在他其后心中却不由嘀咕:大爷的!你娃娃脸啊!这抽的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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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章凑个数!
夜凰一路跟在墨纪的身后,乖而不语。出驿站与马驿丞告别后,便上了一辆马车,前行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面前就呈现了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沧澜江。
夜凰自到这个世界,发现这朝代与自己所知古代相仿却又不同时,就在认真的关注地理与民俗,尽可能的在适应与了解下,让自己活的游刃有余,这样她才能找到她所失去的那件物品。
对于这沧澜江她并不算陌生,因为她那便宜爹不止一次的提过这条江,因而她知道这是一条贯通南北的运输线,其作用与京杭大运河差不离,一路把东西向的河运粮汇总后,上运到京城的京仓后,还有一大部分要运送到这江河的末端雁北仓和蓟北仓,专门用作战事粮草与急调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