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句无论如何都讲不出口的“不要走”。
哭声抑制不住,一个抽噎间隙,她选择埋头嚎哭这种拙劣的方式来掩饰狼狈。
只有自己才知道,根本没有那么懂事。做那么多强行善解人意的行为,只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乖巧的不需要担心的人。
可还是让彼此都失望了。
不知保持这般难堪的样子哭了多久,在头发衣服全部淋湿之前,有那么一刹那,被雨滴砸落的感觉忽然停止了。
不光皮肤上冰凉的触觉消失了,还感到身边传来隐约的暖意。
像空旷房间里窜动小火苗的打火机,散发着微弱的温度,还夹杂一丝气息。
非煤油的焦味,而是自己最熟悉的体香。
猛然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去,那个早已走开的人正撑着伞蹲在旁边。
而即便是又撑伞又拎袋,以普通的市井小民形象蹲着,身姿间依旧透着沉默的稳重。
原先轰然倒塌的世界在眨眼间被迅速重建。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恍惚许久,她终于张合嘴唇。
邓芮茗心想大概是自己喝多了又淋雨的缘故,才会管不住嘴让问题脱口而出。
谢闻的表情像离开时那样漠然,“下雨了,去便利店买伞。”
然后从印着便利店logo的马夹袋里掏出一小瓶红茶塞到她手里。
后者拿着还有些发烫的热饮,抬眸看看头顶疑似从便利店买来的透明塑料伞,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所以他走人不是因为想分手吗?
当事人好似能听见她的心思,又开口为其解答:“冷静完了所以回来了。”
“……你就不怕离开那么久,我早就走掉了吗?”邓芮茗怔神反问,连哭都忘了哭。
“你会吗?”他镇静地把问题抛还给她。
她移开眼,无言以对。
如他所说,她当然不会因为他走人而自己也离开。就算崩溃到呆在大街上乱哭,她也没打算要走开,即便不敢期望他还会回头。
谢闻尽量把伞撑稳,艰难地单手掏出纸巾,然后摁上她的脸庞轻轻擦去泪渍。
他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过久,自顾自说起另一桩事:“大学的时候,我的确有一段时间跟周梦姝关系比较好。但不是故意跟她暧昧,而是因为我那时候就喜欢张诗婷想接近了解,她又正巧是张诗婷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