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想用轻松的笑容来让她安心。
她手上拿着刚从衣柜里取下来的外套,面前是化妆镜。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笑容勉强。
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垂放下手,慢慢的敛去了脸上的笑。
声音轻:“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您的。”
周悠然问她:“都结婚两年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岑鸢不敢告诉她,是因为怕她担心。
周悠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早些年,岑鸢的养父嗜酒,后来出了意外,从工地上摔了下来。
岑鸢可以说是周悠然独自抚养长大的。
她真的过的很苦,所以岑鸢不希望她到了晚年,还得为自己的事劳心劳神。
“窈窈说,你们不光没领证,他还把自己初恋的女儿带回去,让你帮忙养?”
没想到江窈连这个都说了。
岑鸢说:“我不介意的。”
直到刚才,还对这些事保持怀疑态度的周悠然,这下是彻底确信了。
一想到岑鸢在寻城被人这样欺负,她就气的身子颤抖,眼底泛红:“怎么能这样,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侮辱人。”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哭腔,岑鸢连忙安慰她:“真的没事,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欺负过我。”
周悠然情绪激动:“都这样了,还叫对你好。窈窈说,他宁愿养自己初恋的女儿,都不愿意和你生!既然心里有别人,为什么还要和你结婚呢!”
她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然容易喘不上来气。
岑鸢让她先别想这件事,深呼吸。
周悠然怎么可能不去想。
昨天江窈和她讲了以后,她急得一晚上没睡着。
“我现在就去寻城,我接你回来,那个破地方我们不待了!”
周悠然是个温吞性子,自岑鸢有记忆起,她便从未与人争论过。
待人处事,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岑鸢垂眸,轻笑了几声。
周悠然还在气头上呢,听到她的笑声,低头去抹眼泪,斥责她:“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情笑。”
岑鸢微抿了唇,脸上笑意更盛:“我就是觉得,有人维护的感觉真好。”
就像是,漂泊无依的蒲公英,终于有了可以扎根的土地。
她哄了好久,才断了周悠然亲自来寻城接她的念头。
她身体不好,这么远的车程,还是别折腾了。
说到最后,周悠然试探的问了一句:“这次回来,是你一个人吗?”
岑鸢知道她想问什么。
商滕会不会被陪她一起回来。
岑鸢把行李箱锁上,竖起来,放在一旁:“他工作忙,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