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颜的心里确实心有不甘,想他三年来任劳任怨的,即使是承受着冷眼也不在乎,只是觉得车律是太忙没有时间,再加上让廖颜自卑的体质,几乎是什么都迁就着车律,希望车律可以像自己体谅他一样的体谅自己,有时候车律和自己说一句话自己都可以开心很久,车律皱一下眉头可以担心好半天,生病了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廖颜心里几乎是绝望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结果自己原本一直渴望的温情,早已被别人习以为常。
廖颜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他觉得胸口好闷,找不到发泄的东西。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预产期了。
那时候已经是隆冬了,天空飘着雪花,廖颜偶尔在窗台上往下看,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家都穿的厚厚实实的,房里有暖气,所以廖颜感觉不到有多冷,父母也会偶尔的打几个电话过来,一句一句的嘘寒问暖。钱思他们因为天气问题已经慢慢的不来这里了,再加上陆恺工作也很忙,几乎每天都跟着车律满世界的跑,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聊上一两句,他们家的陆狗子每天都精神的很,叽叽喳喳的说一大堆,他和陆狗子也是混得蛮熟的了,只是陆狗子就是改不了叫自己叔叔的这个老毛病。
陆狗子的大名叫陆虎,陆虎因为是男男的产物,再加上生下来的时候还不足五斤,老是担心陆虎会夭折,于是给陆虎起了一个贱名,希望可以好养一些。
果然不负总望,陆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到了现在。
廖颜听到这些属于别人的往事,感觉心里暖暖的,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柔和,充满了期待,这个孩子会长得什么样子呢?要是生下来,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廖颜是在半夜的时候,被自己小腹的剧痛给痛醒的。
他咬紧了牙关,背后拼命的在冒冷汗,他感觉很怪异,他知道他是羊水破了,他疼的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他慢慢的缩起身子,希望可以好受一些,但是事情证明一切都是徒劳,还是一样的难受。
车律大概是被他的动静给吵醒了,他正想要抱住廖颜,手掌刚碰到廖颜的背部就觉得吸怪,廖颜的整个背都湿了,车律一下子就起身掀开被子,发现廖颜颤抖着身子,一下子就急了,变得束手无措。
车律直接用被子裹住廖颜的身子,然后抱起廖颜就朝门口奔去,这过程中车律恍然的领悟过来廖颜这是要生了,车律之前早就预约好了医生,分分钟一个电话就随时待命的,这双性生子国内还是属于少见,所以找这方面有研究的废了车律一些力气,还好最后有陆恺帮忙,找回了帮钱思做手术的医生。
廖颜的情况好像很不好,他的嘴唇苍白,看起来很无力,他两鬓的汗已经把头发弄湿,他疼的说不出话来,车律看了莫名的揪心,他恨不得此时痛的是自己,他忍住抱紧了廖颜,口气涩涩的说道:“小颜,别害怕,我们马上去医院,坚持住。”
车律一路狂飙,所幸的是雪已经停了,大半夜的路上也没有什么车辆,一下子就到了医院了,廖颜被抬上床的时候,脸孔已经看不到血色了,几乎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车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的,紧紧的抓住廖颜,不舍得放手。
他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此时比谁都要害怕失去廖颜,身边的护士忍不住催促:“车先生,快放手,这事情耽误不得。”
车律回神,最后才慢慢的放开了廖颜。
车律心神不定的看着廖颜被推进了手术室,灯被打亮了之后车律揉了揉脸,想起掏出手给廖颜的父母打电话,廖颜的父母接到电话还觉得莫名其妙,结果听到廖颜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语气马上就急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来医院。
他们赶到时候看见车律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身上穿着睡衣,他的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手掌重叠的放在下巴上,好像一副思考的样子,廖颜的哥哥廖泉走上去问车律情况,车律此时才看到他们,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坐了下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有一个护士出来了,车律一下子起身,那个护士长得不高,她拆口罩边问道:“谁是产夫的丈夫?”
“我就是,怎么了?”车律的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他心中更加觉得不安了,廖母也感觉到情况不太好,走上前问道:“小姐,我儿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护士一脸不急不慢的说道:“他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问问家属,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是保大人还是……”
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律就果断的说道:“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