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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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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我觉得像在梦中漂浮，接着，混浊的部分消失，只剩下一片模糊，然后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远处吹来的风声，继而又传来金属的声音。

我的脸部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

我听见有人说：&ldo;刚才有反应了！&rdo;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身边像还有人。我纳闷，自己为什么看不到呢？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闭着眼。指尖触到了毛毯，我似乎正睡着。慢慢地睁开眼，白光照射过来，很晃眼。我眯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待适应后重新睁开。

眼前现出三张脸，分属于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神情紧张。他们全穿着白大褂。这是哪儿？

&ldo;你能看见我们的脸吗？&rdo;三人中看起来年纪最长、头发全白的男人问我。他从眼角到额头布瞒皱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我想回答&ldo;能看见&rdo;，但发不出声。我竭力张开嘴，但嗓子发不出声，嘴唇僵硬得不听使唤。于是，我先用唾沫润了润喉咙，竭力去试，结果像是在无济于事地干咳。

&ldo;不用勉强，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rdo;白发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

我眨了两三下眼，然后点点头。

他舒了一口气：&ldo;他能听见，看样子也能理解我们的话，而且眼睛也能看见。&rdo;

我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清清嗓子，终于发出了声音：&ldo;这……是……哪儿？&rdo;

这句话似乎更鼓舞了他们，三人眼睛发光，相互打量。

&ldo;他提问了。老师，成功了！&rdo;尖下巴的年轻男子兴奋得满脸通红。

白发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ldo;这里是医院，东和大学附属医院第二病区。你明白我说的话吗？&rdo;见我微微点头，他接着说：&ldo;我是负责你手术的堂元，这两个是我的助手若生和小橘。&rdo;

听到他的介绍，尖下巴男子和那个年轻女子依次轻轻点头。

&ldo;我……为什么……在……这儿？&rdo;

&ldo;你不记得了吗？&rdo;姓堂元的人问道。

我闭上眼开始想，像是做了个长长的梦。做梦之前是什么样的呢？

&ldo;想不起来就别勉强。&rdo;堂元博士这么说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个男的，长相记不清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对着我大叫。不，叫的人是我。那男人的手发出红光‐‐

&ldo;枪……&rdo;我睁开眼睛，&ldo;手……枪……&rdo;

&ldo;哦？想起来了呀。你确实是中枪了。&rdo;

&ldo;中……枪了……&rdo;我想再仔细回忆一下，但记忆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模模糊糊，&ldo;不行……想不……起来。&rdo;

我摇摇头，又闭上了眼睛。这时后脑勺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似的，紧接着全身才感觉倏地消失无踪。

【堂元笔记2】

三月三十日，星期五。

受赠者苏醒，语言中枢等未见异常，但长时间的脑力活动看似困难，可能有记忆缺失。苏醒一分四十二秒后，再次进入睡眠状志。

2

我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