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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是您家千金在弹琴吗？&rdo;直子似乎也注意到了。

&ldo;是啊，三岁起就请老师指导她，只是一直没什么长进。&rdo;夫人一边把咖啡摆在我们面前，一边垂下眉角笑道，&ldo;过一会儿就结束了，等练完了我让她来问个好。&rdo;

&ldo;您不必费心。&rdo;说完，我又叫住正要走出客厅的夫人，&ldo;不如开着门吧，我想听听您家千金的演奏。&rdo;

&ldo;多不好意思啊，那孩子的水平可没到可以演赛给大家听的程度呢。&rdo;夫人口上推辞，离开时还是开心地照我说的让门敞着。

&ldo;您对音乐感兴趣？&rdo;嵯蛾问道。

&ldo;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家里连个音响都没有，只不过偶尔听听电台的节目。&rdo;事实上我和音乐的关联真的仅此而已，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钢琴声如此在意，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演奏。我又想起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在意钢琴声了，在酒吧撒野那天，导火线也是钢琴演奏。

&ldo;刚结婚那时我太太就说，如果生了女孩，就让她学钢琴或者芭蕾。这两样在天赋上都没什么可期待的，但我想相比之下还是乐器有些努力的空间吧。&rdo;看嵯峨的表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ldo;这孩子还没上小学吧？这么小就能弹成这样，我觉得已经很了不起了。&rdo;直子表示佩服。

&ldo;是吗？我不太懂。&rdo;嵯蛾边说边随着音乐摆动手指。

弹得的确很流畅，很少有中断或弹错的地方。曲名和作曲家名我都不知道，但曾在什么地方听过。不知不觉中，我的脚趾头也跟着打起了拍子。

听了几遍之后，琴声里出现了一个让我在意的问题‐‐有个地方总是弹不对。似乎也不是不熟练的缘故，而是有什么更根本的原因。

&ldo;您怎么了？&rdo;嵯蛾见我总是歪着脖子，诧异地问道。

&ldo;啊，没什么。&rdo;我又仔细听了一遍，没错，肯定是那样。我对嵯峨说：&ldo;钢琴的音好像有点不准。&rdo;

&ldo;哦？是吗？&rdo;听我突然这么说，他似乎有些意外，开始仔细倾听。曲子还在继续。

&ldo;听，就是这里。&rdo;我说，&ldo;有点微妙的走音，听，这里也是。听到了吧？&rdo;

嵯峨搞摇头：&ldo;很抱歉，我听不出来。&rdo;

&ldo;我也是……真的能听出来吗？&rdo;直子疑惑地望着我。

&ldo;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听不出来，我觉得很明显。&rdo;

过了一会儿，琴声停了，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大概是钢琴课结束了。

朝门口望去，有个长发女子正从那里经过。&ldo;牧田老师。&rdo;嵯峨叫住了她。她应了一声。

&ldo;这位先生说钢琴的音调有些不准。&rdo;

&ldo;啊？&rdo;姓牧田的女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哼了一段旋律，说：&ldo;这个部分的音像是走得厉害。&rdo;

她微笑着点点头。&ldo;嗯，是的，该把琴调一调了。&rdo;她看着嵯峨说，接着又转向我，&ldo;您很内行啊，一般人很难听得出来。您从事音乐这行吗？&rdo;

&ldo;不，完全不是。&rdo;

&ldo;哦？那就是天生乐感好了，真叫人羡幕。&rdo;她称赞了一番，说声&ldo;先告辞了&rdo;，便点头离去。

她走后，嵯峨对我说：&ldo;有这么好的乐感不做音乐实在可惜啊！您真的没学过乐器？&rdo;

&ldo;嗯……&rdo;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从来没被人说过乐感好。我还清楚地记得，小学音乐课上，在听写和弦测试时，自己完全听不出来，只好乱猜一通。我想不通，那么明显的走音为什么嵯峨和直子都没听出来。

我还在想，嵯峨的女儿典子来了，长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ldo;你们好。&rdo;她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向我们低头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