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一边说一边招呼顾葭两人坐下,房间里颇暗,没有开大灯,而是只开了一盏小灯在桌子旁边,桌子上面摆放了不少蓝色绒毛盒子。
“啊,找到了。”胖老板一口气儿拿了四个小盒子过来,坐到木桌的另一头,和顾无忌、顾葭面对面,表情很是神秘,依次打开小盒子的时候,微笑尤为微妙,“都是好东西,不如让咱哥哥先看看喜欢哪个?”
顾葭心想:我可没你肚子那么大的老弟。
但却还是仔细端详起来摆在面前的四样东西,依次是女士戒指、小皇冠、一个金灿灿的面纱和一瓶墨水一样的东西。
顾葭好奇的拿起那瓶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看着里面黑色的墨水,说:“这是什么?”总不至于当真放墨水在这里卖吧?
“哎呀,哥哥好眼光,这正是从埃及那边弄来的,据说是法老王专门在埃及艳后身上刻花纹所用!”胖老板说着,手舞足蹈起来,“那些花纹啊,都是一个个的诅咒!是诅咒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碰了埃及艳后的人都暴毙身亡!”
顾葭笑着摇头,说:“我们也没有去过埃及,不了解那里的文化,你这样随便说说,就让我们信,这未免太儿戏了。”顾葭只是从画报上看过埃及的金字塔,还有外国人拍的狮身人面像,感觉上是个很神秘的国家,“如果你告诉我用这个画在身上,真的会有诅咒,我就更不信了。”
谁知道顾无忌却是感兴趣了,他从哥哥手里接过那瓶墨水,说:“牙老板,你这玩意儿怎么用?”
被叫做牙老板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其实诅咒什么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带这东西回来的伙计说历史上当真有好多人因为碰到艳后的手就当场死亡,不过谁知道呢,历史毕竟都是人写的,想怎么写怎么写,我也就按照他们写的讲给你们听。四爷您若是想要,就给五千块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买了以后我再告诉你们这东西的特殊之处……”
从店子里出来回到车上的时候,顾葭无奈的被弟弟看着手,一会儿又要看看脚踝,最后又让仰起脖子给他看看。
“你真的要画吗?”顾葭觉得这种奇怪的东西随随便便用在身上恐怕不好,“干嘛要买啊?感觉被骗了。”
顾无忌本来带顾葭来选好看的戒指,最好是对戒,他打算和顾葭一人戴一只,但谁知道买回来的都是些稀奇古怪没什么用的东西,尤其是那瓶据说可以产生诅咒的墨水。
“哥你放心,我先给自己手上画一圈,若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我就得给你也画上。”
“欸?真的这么想要?那也别自己画啊,找专门的会刺青的师傅吧,我怕你手一抖……”
顾无忌一脸幽怨,说:“怎么?嫌我画的丑?”
顾葭笑说:“不然还有什么让我这么犹豫?”
兄弟两个一边贫嘴,一边立马在车内打闹起来,最后结局自然是以顾葭伸手挠无忌的痒痒肉,成为胜利的一方结束战斗。
后来,顾葭在车上多瞄了弟弟两眼,虽然很不想扫兴,但还是说道:“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不如回去好了,我妈应该也在找我了。”顾葭搬出来住后就很少见到乔女士,但今天过年,乔女士既然知道自己在和平饭店,无论如何都是会联系他的。
顾无忌手撑着右脸脸侧,声音都冷淡下来,说:“今天就我们两个吧,我想只和哥哥过年,再说了,若是找到乔女士,她肯定是要拉上顾文武一起的,哥,你要和顾文武一起过年吗?”
顾葭之前在饭店给弟弟洗澡的时候,就说了自己下午和顾老爷子见面后说了什么,大部分都一字不差的讲给弟弟听,唯独顾老太爷说弟弟生而有知的事情,顾葭给瞒了下来。
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心疼无忌吧,那么小就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什么都记得,多难受啊……
所以顾葭也不知道如何与无忌谈这件事,只好假装不知道。
两人买完东西,顾无忌是打算请哥哥吃大餐的。
无忌都安排好了,弄一个包厢,包厢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城门口十二点的烟花,烟花大会他好歹捐了一千块,怎么着也得放半个小时才能结束。
“你若是想要去找乔女士,那我现在就要在你身上写我的名字。”顾无忌本身是想要给哥哥的手脚腕处画一圈的荆棘,这药水若真的能渗入皮肤里面几年都不褪色,并且只在温度升高的时候才会显现,那么根本不影响哥哥的体面,刻若是哥哥执意要拉着乔念娇等人一块儿破坏他们两个的年夜饭,那就不能怪他在哥哥胸前正面写一个顾字,背上再写‘无忌’二字了。
——这就好像小孩子总爱在最心爱的玩具上写自己的名字一样。
当然了,顾葭不是无忌的玩具,顾葭是无忌唯一承认的亲人,唯一的,所以才应该好好保护着,最好是能在身上套几百个诅咒,谁看一眼就七窍流血而死就好了……
顾葭纵容顾无忌的幼稚,但也想念乔女士,他把顾四爷直接抱进怀里,在傍晚残阳的余辉中抱着顾无忌晃来晃去,说:“哎呀,你在我身上画什么都行,过了年,都听你的,现在时间也还早,不过六七点,咱们回和平饭店休息一下,找一下我妈在哪儿,找到了就一起过年,找不到,就我们两个,你说好不好?”
顾无忌哪里舍得在哥哥身上乱涂乱画?他越发觉得哥哥浑身每一处都精致得不得了,要画上荆棘的图案来诅咒其他人,当然也得找手艺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