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停下车在公园旁看了一会,见公园入口有租滑冰鞋的,心底一阵痒痒,下意识地想上去滑两下,蓦地又想起自己并不爱运动。
奇怪,明明从小看到冰场都是绕道走的,怎么刚才在看到冰面时却觉有种熟悉感,就好像自己在上面滑过似的。
真是奇怪。
时悦拍了拍脑袋,回身驱车离开。
回到姥姥家时已经七点多。
北方的冬天冷得特别快,一下子天就黑了下来。黑漆漆的巷口开着一盏手电筒,车灯照亮老人的瞳孔,她知道是时悦回来了,高兴地挥起拐杖来。
半个月没见,老人好像又苍老了几分,关节风湿痛让她走路一瘸一拐的,眼睛也看得不太清楚,走得愈发缓慢,但口齿思绪倒还算清晰。
时悦搀扶她进屋,“姥姥,下回不要再到外面去等我了知道吗,外面风好凉的,冻坏了你怎么办?”
老人拍着她的手,“没事,等我们家小月牙回来,姥姥高兴。”
一进门就闻到了股青椒的味道,果不其然,桌上摆着时悦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青椒炒肉,老人邀功似的骄傲说,“你打小就喜欢吃这个,还说别人做的不好吃,就要吃姥姥做的。”
在外头待久了,时悦总是从容的,不管面对什么大风大浪都表现得极为沉稳淡定。
但在姥姥家,房门一关,她就是老人眼底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时悦也确实配合着,用极为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又拨了一大口饭,然后鼓囊着腮帮子,眼角翘弯弯地大声夸赞老人:“就是这个味道!饭店都做不出来的,就姥姥做的味道最好了!”
无力又迟暮的老人,最需要的或许就是一种被需要的肯定。
童稚又夸张的声调,却将老人哄得合不拢嘴,扶着灶台笑得皱纹深深,好久,才走了上前,温柔地摸摸时悦的脑袋,“乖乖月牙,多吃饭,多吃肉,小女孩就是要长得肉肉的才可爱。”
时悦没有告诉姥姥,现在这个时代女孩并不流行“肉肉的”这种时尚,只是低头又拨了两口饭,“我吃得特别多,姥姥也吃得和我一样多,知道吗?”
吃过饭,时悦拿来工具包,蹲在地上修理姥姥电话里说到的坏了的收音机。
老人坐在一旁烤火,又老生常谈地叮嘱起来,叫她别拼命,别再做危险的事情,就安安稳稳的上班、生活,不要让人担心,要照顾好自己。
时悦一边旋螺丝,一边笑道,“我什么时候做危险的事情了姥姥,你可不要冤枉我,而且我只是个小记者,能碰上什么危险的事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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