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见王锦升绑好绳子之后,又跟石鼎言牵起那匹马,拼命的拉动起来。
&ldo;哎哟,哎哟……&rdo;随着那绳子的移动,王锦升却痛苦的呻吟起来。
石鼎言不解的问:&ldo;王兄,你怎么了?&rdo;
王锦升苦着一张脸说:&ldo;刚刚跌下来的时候,我弄伤了腿,到现在还疼着。&rdo;
&ldo;再痛也得忍着,再过一会儿,就把你拖上来。&rdo;
见石鼎言这样说,王锦升只得强忍着疼痛,当绳子拖着他一点一点的往悬崖上挪动时,他刚才那条受伤的右腿更是痛得不行。但是,跟腿疼相比,他更怕丢掉自己的小命。
费了半天的劲,陈锦鲲才终于把王锦升拖上来。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裹着一地碎金,就要渐渐沉下去。
学监大人司徒旭阳给大家规定的是太阳下山之前回到目的地。本来陈锦鲲骑着马可以提早到达,可为了帮自己的同窗耽误了不少时间,后来又因为救王锦升而拖延在路上,最后当他们几个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山间的营地里,扎着大大小小的几个帐篷,远远看去就像是掩藏在夜色中的白色大蘑菇。
在帐篷之外,是雄雄点燃的篝火。司徒旭阳站在火旁,眼神中带些焦虑的看向远方,自成立鱼龙书院以来,他是第三位由皇族定下的学监。
如今皇族势微,士族的力量崛起,所谓官官相护,这鱼龙书院的学子也不再是任人为贤,涌入不少士族举荐的子弟。这些子弟要么家境优越,要么贪图享乐,根本不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因此他才搞这样一场训练,让那些不合格的子弟提早离开书院。
&ldo;学监大人,锦鲲还没有来,我们要不要去寻找?&rdo;林大山举着火把,无不担心的问道。
司徒旭阳负手而立,眉间微蹙,慢慢的摇摇头,&ldo;他们不能按时间到达,就已经算淘汰,即便赶回来也是失败者,鱼龙书院不欢迎这样的弟子。&rdo;
&ldo;可是……&rdo;。
林大山忍住没说,其他弟子他可以不相信,但陈锦鲲可是被分了马匹的,若不是帮助同舍学子,只怕他会第一个到达。如今陈锦鲲还没有来,只能说明他在路上遇上什么事情。
&ldo;他们来了。&rdo;不知道是谁蓦然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朝同一个方向望去,伴着远处传来的轻轻脆脆的马蹄声,就见三人一马拖着疲惫的身影慢慢走过来。
王锦升坐在马上,没有看到平常的一脸嚣张,却是苦着一张脸;石鼎言手里抱着包裹,也是一幅疲惫不堪的样子;而陈锦鲲牵着一匹马,慢慢的向这边走来。
&ldo;哎呀,锦鲲,你怎么现在才回来?&rdo;林大山手执着火把迎上前。
几个人终于到达指定的目的地,按照规矩,天黑前没有到达就算失败。可众人听说他们的遭遇之后,纷纷向学监大人求情。
司徒旭阳搞出这样一场训练,本就是为惩治那些懒散的纨绔子弟,却没想到竟然还连累了陈锦鲲。可是他是堂堂的学监大人,说过的话怎么能够改口。
司徒旭阳有些为难,沉吟片刻,最后说:&ldo;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明天再说。&rdo;
三个人这才回到帐篷里去。经过这样惊魂的一天,大家都疲惫得不行。
王锦升被带到随行而来的大夫帐篷,他的腿被摔伤,需要好好医治,石鼎言跟他一起。
而陈锦鲲跟着林大山来到另一个帐篷,大口的吃着带来的干粮,大口的喝着水。这一次救人耗费太多的体力,陈锦鲲明显有些体力透支。
&ldo;锦鲲,你怎么跟这两个纨绔子弟搞到一起?还被他们连累得这么晚才回来,何苦呢。&rdo;林大山低声在陈锦鲲耳边埋怨道。
其他几个舍友也为他不值。
陈锦鲲只是淡淡一笑,&ldo;那也是一条人命,要是我就这样不管不问,只怕自己会一辈子不安心。&rdo;
&ldo;可是,就算你这样帮他们,别人未必领情,还白白受他们牵连。&rdo;丁秋吐出一句令人揪心的话。
陈锦鲲咽下一口水,轻轻笑道:&ldo;领不领情是别人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情。不求他人理解,只求问心无愧。&rdo;
第二天,司徒旭阳带着众弟子回到书院。王锦升的腿伤了,要好好静养,书院派人把他送回了家。
本来三人都错过时间,是要受惩罚的,可考虑到陈锦鲲是救人,石鼎言也是被王锦升牵连,就没有惩罚他们,只是罚了两人抄课文而已。
经过这件事情,众人都对陈锦鲲的人品有了新的认识,而石鼎言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讨厌陈锦鲲,学监大人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才思敏捷的少年,却没想到陈锦鲲也是一枚心地善良的好男儿,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好感。
正文第三十二章有人眼红
陈锦鲲这边在书院里越来越受夫子和学子的喜欢,那边陈家的生意也越来越顺。
叫花街如今已是渝城的一大特色,无论是渝城的当地居民,还是从这里路过的外乡之人,都喜欢到这里逛逛。或是喝上一壶茶,或是吃上一块富有特色的糕点,亦或是到这里坐一坐,听上一首小曲,看上一段皮影戏,都让人觉得舒心惬意。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叫花街的生意越来越好之时,渝县的四大富豪却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