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以后,裴泽与容陵陌一前一后,准备回到地下层的古风组宿舍。
出了电梯以后,容陵陌拦住裴泽,终于把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话,对裴泽缓缓道来。
“刚来的时候,我跟你一样,每日相处最久的人,便是自己的助理,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对她产生依赖,而那究竟是不是喜欢,我并不十分确定,但唯一能肯定的事情是,心淮她并没有接受我。”他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般,不急不徐地说道。
无论在书中行走江湖,或到了现实世界成为演员,一路走来,容陵陌始终端得是“问心无愧”这四个大字。
身为一代宗师,他自问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尤其他更认同,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句话。
所以,即便是关于自己的感情问题,他仍然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
他的确曾对江心淮有过好感,但也仅止于此,现在她能找到相守的人,他由衷地祝福他们。
裴泽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她现在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们大伙儿都替她感到高兴,之前只是见不惯你老欺负她。”容陵陌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容兄,以往做弟弟的我不懂事,还望你不要见怪。”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既然容陵陌没有半点威胁性,那尊称他一声兄长,对裴泽来说又有何妨?
“刚刚看你还帮她倒水,就知道你不是个坏人,好好待她,她虽然来得比我们都早,但年纪其实都比我们来得小,我们都当她是自家的妹子,所以你若敢对不起她,就等着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联手起来对付你,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容陵陌说起这些话,仍犹如三月里的春风,轻轻拂过,可那风里却是暗藏冰刀,刮得裴泽不禁有些胆寒。
“我这么爱她,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对不起她呢?”他弯着嘴角,拍着胸脯保证道。
近来他越发觉得自己演技进步许多,要表现出对江心淮深情不移的模样,简直是顺手捻来,一点困难也没有。
化演技于日常生活之中,这绝不是寻常的演员能做得到的,由此观之,他肯定是个可以当上影帝的人才。
“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容陵陌淡然地点点头,
裴泽别过宗主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里,倒头就睡在床上,可一闭上眼睛,莫名其妙地就想起江心淮睡在自个儿怀里时,那种温暖软绵的触感。
他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却怎么也睡不着觉,索性就从床上跳起来,三下除二把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就着冰水直接冲洗着身体。
他无法理解为何心中的这把火,越来越难以控制,虽然他可以用不光明的手段,让江心淮任他摆布,但每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事,他就会因此多了解她一分,而仅仅是这一分的不同,他就不愿意像过去那样强迫她。
再说了,玩一个不是真心实意喜欢他的女人有什么意思?他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岂能罔顾自己男性的尊严。
若果他要跟她*地来上一晚,也得她主动来求他,最好还能勾引他,然后卯足全力地服侍他才行。
床上的这点小事,他还是有他个人基本的操守与坚持,要不他还能让她安然无恙地在外逍遥这么久?不早早把她办了,也是为了她能够自己扑上来。
他那宝贵的处男之身不用,绝不是要留着等过年。
“非不能也,实不为也。”他自我安慰地想。“可这样整天淋冷水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唉……”
越洗越心酸,越冲火越旺,裴泽烦闷到不行,便从浴室出来,随意地擦干身体,围着一条浴巾,也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拿枕头压着自己的头,过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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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心淮亲自联络玄幻组的经纪人,而她的回复倒也十分干脆,直接敲定一个星期后,让裴泽去唐宇凡的节目露个声。
可她们那一组人马,行走娱乐圈这么久,向来以精刮算计,买一把青菜得叫老板送两斤肉,能占到便宜绝不肯吃半点亏,闻名于业界。
在听到江心淮有意将裴泽“进贡”给师父沐卿禾,当美食实境秀的来宾,便狮子大开口,要求他必须得签下一整季的客座嘉宾合同。
如此惨无人道的卖身契,江心淮也只是想了一会儿,就非常干脆地点头答应,将他出卖给别人。
她考量过,目前裴泽还是个新人,能有机会多出现在萤光幕前,便要极力去争取。毕竟,曝光度是他现在最需要提升的部分。
算一算时间,美食节目结束以后,刚好可以无缝接轨秦导那边新剧的演出。
江心淮的长期目标是将裴泽塑造成全方位的艺人,既然他在演戏上有无法突破的瓶颈,那她就让他在各个领域都能闯出一番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