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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幽阙道：&ldo;如果你想杀我……就杀吧！此生能再见到你，我已无憾……&rdo;只是，他的脑海里忽浮现另一张面孔‐‐灵儿，此生能与你相遇，幽阙已经知足了！

深情的目光透过血色的战场，穿过莽莽青山，定定落在相隔十年的女子，宽厚温暖的臂膀再次拥住女子，鲜血贴着两人衣角滑落，骨骼相缠，鲜血交融……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欠了谁？或许只因为那一眼注定彼此的命运，那些年华，那些最美好的时光，都已经久远。远的让人快要记不清细节，只有面前这个人‐‐他还是昔日那个少年，被熏黄的灯光渲染，缠绵在亘长迷幻的梦里。

&ldo;我恨你！&rdo;泪水落下，沾上他的脸颊。&ldo;你现在是不是很轻松？你以为还我一命，我们就两不相欠？呵呵！&rdo;她仰天讥笑，&ldo;幽阙你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你从不会珍惜眼前！……我最恨的就是你！&rdo;因为你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当她刺出那一剑时看到幽阙释然的表情，心底没有一丝快感。滔天的愤怒混合着多年的苦楚，让她只想更加恶毒的报复他。

不能就这么便宜他！对，她要看他在自己面前羞愧的无地自容，让他悔恨终生！

她的嘴角绽开绝美的笑容，在他耳畔像恋人般低低絮语，&ldo;知道吗‐‐十年前我其实并没有死呢！而是被救到了剑锋山。&rdo;

&ldo;什么？&rdo;幽阙脸色忽然一白，娇媚的容颜如镜子破碎，所有的美好都被无情扼杀，心堕入水底。

眼底报复的快感更甚，泪水却更加肆意流淌，&ldo;整整十年，我用十年时间变幻了心境，变幻了身份，就是不想再记起你！我忘了你。月灵只是想平静的生活下去。可是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rdo;

&ldo;锦儿，你是说…唔！&rdo;你是月灵？！

还不等幽阙说完，慕锦兮的手用力将断剑再刺入一分，可是她的心也跟着痛一分。

她抬头，看着命运纠缠的爱人，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描摹着他的线条，眼带疑惑又似癫狂，&ldo;你为什么不喊痛？明明很痛……不是吗？&rdo;眼底渗出一丝冷意，声音高昂，&ldo;你倒是喊痛啊！……你为什么不喊痛？不喊痛完全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心！&rdo;银牙紧咬，她拔出短剑，抵在他面前，尖声大骂，&ldo;幽阙你就是个断情绝爱的恶魔！是谁收留你给了你一条活路？是谁把你当做亲生孩子一般疼爱？是谁…是谁……真心在爱着你！&rdo;话到这，已经语不成调。

染血的断剑抵在两人中间，犹如无法跨越的悬崖。慕锦兮咬破下唇，嘴里泛出一股腥甜味，胃里翻涌不休，无绵无尽的痛感几欲无法窒息。

她见幽阙久不出声，又高声质问：&ldo;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rdo;

&ldo;对不起……&rdo;许久，幽阙才幽幽吐出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