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想静静。
准确来说,她有些退缩了。
此刻的她,内心很像那首诗描述的那样: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她想见无崖子吗?想,很想很想。
但她又很怕。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而细腻的情感。
待在曼陀山庄的这些日子里,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询问李羡鱼,无崖子真正爱着的人是谁。
她一直没问,害怕答案非她意,害怕心中幻想的梦破灭。
李羡鱼安静地坐在茶几前,饮着阿碧倒好的美酒,心里在纠结。
纠结点在于…该把无崖子的一身功力送给谁。
要是他的鱼塘里只有王语嫣,那就不用纠结了。
关键是,鱼塘里的鱼儿不止一条,他实在不好顾此薄比。
“语嫣自是第一最佳人选,她是无崖子的外孙女,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她要是得了无崖子的毕生功力,再加上她的武学天赋,只怕一下子就会比我强。”
“到那时…要是发现鱼塘里不止她一条鱼……”
李羡鱼叹了口气。
归根结底,还是自身不够强大。
“去吧。”巫行云最终做出了决定。
“好。”李羡鱼点了点头,看了眼巫行云,沉吟着问道,“童姥,如果你是我,这趟外出,你会带上谁一起去?”
巫行云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还想带上谁?”
“额…”李羡鱼一顿,瞥了眼一旁静谧站着的阿碧,说道,“我养在池塘里的鱼儿。”
阿碧眨了眨眼,有点懵:他养鱼了?我怎么不知道?
巫行云秒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想带谁就带谁,关姥姥我屁事?”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李羡鱼闷声道。
巫行云哼了声,说道:“随你的便。”
李羡鱼无奈,叹气道:“算了,我还是先问问,谁愿意陪我一起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