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潜微微一笑,“还是父亲知礼,不过家里的人还是要约束好才行,不然指不定就要招祸。”
说完理也不理李氏等人,拉着静王裴静深,带着一众丫环小厮就进了院。靖元侯在跟前陪着,按规矩是他接待新姑爷,但他们这嫁出去的不是女儿,也没那么多的防碍。
他也怕自己这个向来嚣张起来不管不顾的儿子生起气来给继夫人打了,倒不是心疼,那脸可就丢大发了,所以也就没提起让他回后院的事情。
白云潜的二叔也赶紧跟了上来,并挥挥手让自己夫人和儿女先撤,眼看着是没有后院招呼的事了,他可不想让夫人留下受气。
李氏这会儿都气懵了,她虽是继室,但也是候府正儿八经的夫人,什么时候这般丢脸过。
偏生还得按着白云扬,怕他这个时候去找事。要知道就算栽了这么大个根头,静王也是王爷,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就听前面隐隐传来白云潜的声音,“父亲啊,你也别怪我不给她面子,我这可是为了她好!”李氏是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要不是身体太好这会儿就得气吐了血。什么叫为了她好,这小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涨啊!
靖远侯也觉得这话颇为有些没道理,抬眼看了静王爷一眼,见裴静深根本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不由暗自想着,这小子进了王府还是这么嚣张,静王爷是怎么忍他的。
再一细想,方才行礼时,也是人家喊的起,把王爷的活儿都给抢了,静王爷也没说什么。
他在暗自琢磨的时候,裴静深也将他们的反应扫入眼里。
唯有白云潜不为所动,往外扫了一眼,“二叔你缩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来来来,咱们去里面聊。”
白家二叔:“……是,这就过来。”
裴静深想到他查出来的白家资料,白家这位二叔是当今靖远侯的庶弟,平素在白家边缘透明人,压根摆不出长辈的谱来。白云扬没少欺负他儿子,但到最后顶锅的又是白云潜,后来当然也要不来什么大交待,甚至有次还被白云潜指着鼻子骂。
当然那是以前那个白云潜,把李氏一家当好的,自然会当马前卒。如今这个虽然也不是啥好相与的,但人未惹我,自然没空找别人麻烦。
他也就是随便招呼了一声,便又指使家里的奴才们去准备他爱吃的点心。当然,“茶就不用了,我不爱喝,给我来杯白水就行,最多放几颗枸杞。”
一行人就这么进了大厅,然后一一落坐。
到这时候,靖远侯才接到话题掌控权,有了在家接待客人的感觉,而不是被撂在一边。
但还没跟新上任的儿婿多聊几句客套话,那边刚尝试完所谓的白开水泡枸杞的混帐儿子又发话了,“王爷,我们侯府的景致还是不错的,我让二叔陪您逛逛?”
靖远侯嘴角一抽,你就不能有点儿耐心,这么急切,怕人不知道你是有话要跟我说?但在白云潜看来,反正大家都清楚这是他想私聊一下,整得顺理成章难道裴静深就看不出来?
何必呢。
靖远侯瞪了他一眼,这才叹息的看向裴静深,刚想圆一圆这话,免得对方不高兴。却见静王爷已经起身,“即如此,那就有劳了!”
靖远侯:“……”
等人走了,他才一脸不可思异的看向自己儿子,“你这是给他下蛊了?”
第7章
也不怪靖远侯怀疑,他毕竟不是第一天见静王了,裴静深是什么人他不说全了解,至少也有六七分了,那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
要不是那气场半点儿没变,他都要怀疑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白云潜却不当回事儿,心说那是你们太夸张了,静王爷本就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说来对靖远侯这个父亲,白云潜的感观还是十分复杂的。当年毕竟他离开时才三岁,要换一般小朋友甚至都不到记事的年纪。也就他因为有奇遇在,这才连幼时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会儿这个爹对他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是第一个儿子,又是正妻所生。
至于后来的事情,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那都跟冒牌货有关系,白云潜暂且不想多提。
“你倒是说话。”靖远侯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他又要犯混,当即催促。
“哦。”白云潜这才道:“他欠我一个大人情,对我好点儿怎么了。何况我又没惹他,他干什么苛待我,嫌家宅太宁了?”
靖远侯叹息道:“你日后还是收敛些吧,王府不比在家里。相信爹,总不至于害你,静王爷真不是那般好脾气的人。”
“无事。”白云潜并不在意。他将人支走,是有话要问靖远侯,“父亲,当时怕我逃走将我绑了不给饭吃是谁的主意。”
靖远侯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他解释道:“圣旨已下,你要是跑了,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说白了,靖远侯也不是一点儿也不疼儿子,要不然这些年冒牌货也不能这么嚣张,只是在他眼中家族利益明显更重要罢了。
“今天不谈这个。”白云潜也不是回来问罪的:“我就想知道,是李氏的主意,还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还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
靖远侯道听他一口一个李氏,就知道他的态度了。不过出了这种事情,要不是事关重大,他都想休妻,更别提这个一向把李氏当亲母对待的儿子了。倒是这事还真不是李氏的主意,“是大家商量的时候怕你跑了想出来的,你二叔他们也都这么觉得,所以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