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太子府张灯结彩,群臣祝贺,贺礼把太子的婚房堆得满满的。
正厅里的赫连皇后满脸笑意,颇有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味道,喜娘托着宁璐柔的柔荑步入正厅,把花球的一边塞到宁璐柔的手里,一对新人便已站在一起。
楚沐寒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秦沫,戏谑地问,“怎么,你也想要吗?”大楚的皇家婚礼也如普通百姓的一般,繁琐事宜少不了的,只是比起来气派分光一些罢了。
因着楚沐衍纳的是正妃,便多了一个对拜的仪式。
秦沫皱了皱眉,摇头说,“不想要,嫌累,繁文缛节太多了。”从早上便要起床梳妆,一直到晚上没进食,宁璐柔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受得了吗?
想起响午时分,那一车车堆满嫁妆的马车,那一队长长的侍卫,绕城一圈,才迎入太子府,不累吗?
楚沐寒满足一笑,“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哪家的女儿不想嫁得风光,恨不得绕城三圈,人人知晓,她竟然不想要。
“楚沐寒,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今日此事,必定有趣。”秦沫微微一笑,眼眸闪过一丝杀气,鄙了一眼房梁上一个黑暗之处。
楚沐寒了然地点头,屋顶上的人,他也是刚刚才察觉到,秦沫没有内力,为何这么了解?
其实,这仅是秦沫因为有作为一个同行的直觉,还有对潜在危险的敏锐度,并没有内力去查探周围的气息。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了几句,礼已过半,再看过去,楚沐衍和宁璐柔已经到了对拜的时候了。
礼官忽然被一只飞镖刺中,正欲张开的口喷了一口血,溅到地上,宁璐柔闻此,身体一抖,楚沐衍趁机一搂,把她稳住了。
没料到屋顶忽然出现三个黑衣人,直直逼向秦沫和楚沐寒,今日进府,无人能带武器,秦沫轻功不济,仅是脚步利落些,很快便处于下风,幸好三名黑衣人仅有一名逼向秦沫,还有两名逼向楚沐寒。因着正厅中官员甚多,秦沫和楚沐寒也不好闪躲,幸好黑衣人的目标明确,并没有伤人。
厅内仅有的几名侍卫为难地看着追追躲躲地五个人,碍于人数的问题,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百官先且退下。”楚懿凡高呼,“快保护寒王爷和天女。”等众官员退了出去,正厅稍空,外面的侍卫便冲了进来,替楚沐寒解了围。
秦沫被一黑衣人逼到角落,退无可退,忽然从袖中甩出一条缎带,带着风刃的缎带扫过侍卫的腰部,从腰部卷下一个物件。
黑衣人看着速度极快的缎带,飘逸的丝绸幌得他无从下手,一时间侍卫便冲了过来。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时机不对,趁机从窗外跃了出去,秦沫眼神稍冷,这么多侍卫,黑衣人怎么会走得如此容易?
受制的一名黑衣人被扭送到楚懿凡面前,还未来得及问话,便听到侍卫一声呼痛,倒在地上。黑衣人以闪电之势击向楚沐衍,一把短刀便插在毫无防备的楚沐衍胸口。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谁也没有料到黑衣人最后的目标是太子,宁璐柔许是听到了身旁楚沐衍痛苦的闷哼声,一把扯开头上的喜帕,柔弱的身子扶住了楚沐衍下滑的身体。
赫连皇后一脸悲戚,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带着些许哽噎之意地悲呼,“衍儿。”话毕,便扑了过去,同宁璐柔一起扶住楚沐衍的身体。
楚懿凡怒气冲天,忍不住咳嗽起来,“宣太医,捉拿刺客。”福公公也是一惊,暗呼不好,皇上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太子大婚还出了如此之事。
楚沐寒眉头一挑,对着秦沫柔声道,“你没事吧。”
秦沫把玩起手中的缎带,轻轻一笑,“谢谢它。”
“皇上,地上有一物件,似是腰牌。”一个侍卫恭敬地把物件呈与楚懿凡。
楚懿凡接过物件一看,腰牌上的“寒”字让他一阵心惊,恶狠狠地把腰牌甩在地上,指着楚沐寒道,“逆子,你大逆不道!”
皇后听到,微微一呼,险险欲坠,被身后的侍女稳住了身子,赫连芝云虚弱地质问,“你这个不详之人,你要害死你大皇兄吗?为何这般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