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皱眉。
那人又好心地提醒了几句,开车返回了。
周锐拿出伞,撑开,下了车,木头也跳下车,跟了上去。
余绯坐在车里观望,见周锐和木头走到了塌方边缘,看了看又返回来了。
&ldo;怎样?&rdo;她问。
周锐打开后备箱,拿出工具,说:&ldo;有人困在下面,得马上把他们拉上来。&rdo;
余绯迟疑片刻,撑着伞下了车,雨水立刻噼里啪啦砸下来。
公路边有侧翻的车辆,又向下塌陷了大约三四米,下边就是斜坡,坡上有不少树木,挡了不少石块,没再往下塌陷。
泥泞的石头土块里,有两辆摩托车半埋着,旁边有两个灰头土脸、浑身泥浆的男人,正艰困地往上爬。
可泥石太软,爬几步,就往下滑,甚至整个人都在往下陷。
周锐和木头把绳子一端捆在身上,另一端扔下去,对下面的人喊:&ldo;抓住!&rdo;
被困的两个男人争先恐后地抓住绳子,求生的力量蛮横而自私。
饶是周锐和木头力量再大,拉起两个陷在泥浆里的男人也有些难度。
周锐见状,冲底下两人说:&ldo;一个一个上来,再争抢谁他妈都别想被救!&rdo;
这一声呵斥让下面的两个人一呆,没有再拉着绳子乱扯,但谁也没放开绳子。
周锐就站在塌方边缘,脚下的路面快要承受不住他和木头的重量。
&ldo;三哥……&rdo;木头无措地看着他。
周锐凝眉,却抓着绳子没放。
余绯走到了他身前,站在塌方边缘,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底下的人。
她手里提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柴刀,举起来悬在绳子上,说:&ldo;不听话,我就砍了绳子。&rdo;
周锐的心悬了悬,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余绯却趁机在他手心里轻轻一挠。
&ldo;余绯,别胡闹……&rdo;他低声说。
她回头,眉眼一勾,&ldo;我闹了?&rdo;
他一手握着绳子,掌控着难者的生命,一手牵着她,忽而满心的百转千回。
余绯的刀靠近绳子,俯瞰底下的人,&ldo;想好没有?&rdo;
被困在泥浆里的其中一人放了手,余绯将手从周锐手心里抽出来,退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