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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黑暗的山间疾驰。
余绯被捆绑着,蒙住双眼,蜷缩在后座上。她分不清车辆往哪个方向行驶,也不清楚绑架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南溪不曾树敌,也没有的罪过谁。唯一可能的,就是绑架她的人,其实是想用她威胁周锐。
一个小时前,她陪蒋蕤蕤上厕所。
农村老式房子修得不讲究,厕所建在猪圈旁,在户外。她在棚外等蒋蕤蕤,黑暗里突然窜出个男人,扼住了她的口鼻,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她脖子上,威胁着她上了车。并没收了她的手机,蒙上了眼睛。
不到一小时后,车子停下。
万籁俱寂,连风声都听不见。
余绯被人架着下了车,一路踉跄恐慌,到达目的地。
脸上的黑布别人摘掉,余绯感觉到刺眼的光从头顶斜上方刺下来。
眼前是一幢别墅,田园风格,带点儿民族情调。别墅门口守着几个高大持刀的男人,此时正齐刷刷地看向余绯。
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厉声说:&ldo;进去!&rdo;
余绯被推搡着穿过大厅,大厅的装潢简约朴素,家具是农村富裕家庭常用的茶几沙发,地板上凌乱的散着鞋子和垃圾。
再进入一条走廊,走廊上堆着十来箱啤酒,应该是给男人们准备的。
余绯被带着,拐进了走廊旁的一间房。
这是一间会客室,靠墙安置着沙发,中央一张圆桌,桌上是残羹冷炙,空气里弥漫着冷饭菜的味道,以及浑浊的烟味、啤酒味……
余绯险些窒息。
她被人推进去,正眼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
这个男人面带几分凶相,气质冷硬颓靡。他敲着二郎腿,双臂舒展搭在沙发扶手上,气势狂而狠,比外面那些带刀的男人都要狠恶。
他身上有股强硬的杀气,眼底浸着血腥。
押着余绯的人走到他身前,毕恭毕敬地说:&ldo;昆哥,人带来了。&rdo;
叫做&ldo;昆哥&rdo;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挑眼看向余绯,轻声一笑,说:&ldo;把人家余医生捆着干什么?赶紧松绑!&rdo;
两个满身肌肉的手下立刻来给余绯松绑。
昆哥扯起脸皮,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说:&ldo;余医生,过来坐。&rdo;
余绯浑身发凉,迟疑了半秒后,才慢慢地抬脚往前挪动。
她脊梁挺直,脚步稳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走的每一步,都异常费劲。
昆哥指挥着人,说:&ldo;给余医生倒杯水,这么大老远的过来,肯定渴了。&rdo;
立即有人给余绯倒了一杯水,放在她身边的圆桌边上。
昆哥指着那杯水,说:&ldo;余医生,喝点水吧。&rdo;
余绯低头看着那杯水,透明的玻璃瓶,透明的水,水面有细细的涟漪,杯壁有细碎的水珠。
她端起来,没有犹豫,喝了一口。
竟是温热的水,并不刺激。
昆哥笑出声,&ldo;余医生就不怕这水里有毒?&rdo;
余绯放下水杯,说:&ldo;我现在是你的人质吧?你毒死我,拿什么做筹码呢?&rdo;
昆哥一笑,眼神意味不明,&ldo;余小姐,你太紧张了,我不过是想请赵先生过来交流而已。只是,我怕他不来,所以就先请你来了。&rdo;
余绯呼吸微微一滞,背后冒出冰凉的冷汗。
她原本以为,这个昆哥是和周锐有恩怨,但真相可能并不是这样。
昆哥口中的&ldo;赵先生&rdo;,是周锐在夜宴时用的假身份……这么说来,与昆哥结怨的人,不是周锐,而是周锐的另一重身份‐‐毒贩赵先生。
她暗中平复呼吸,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警惕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