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说:&ldo;去哪儿不都一样吗?这些年,沙漠、南疆、森林、山地,甚至无人区,我们哪儿没去过?&rdo;
木头点点头,&ldo;也是。&rdo;
猴子担忧,&ldo;青山缉毒侦查暴露了,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更加小心才是。&rdo;
一时沉默。
巴彦拍了拍周锐的肩膀,&ldo;老三,说句老实话,我很怕死。我一个人,可以无畏,但我有妻女,我就怕死。&rdo;
周锐目光深沉,&ldo;你想说什么?&rdo;
巴彦神色严肃,沉声说:&ldo;你既然要跟余医生好,就拿命对她负责。&rdo;
周锐到招待所院子里抽了一支烟。
夜里起了凉意,斑驳的灯光,拢得烟雾青白。
烟雾缭绕里,他神色料峭,眼神沉寂。
他身后有一棵高大的乔木,叫不出名字。乔木枝叶繁盛,掩映楼上灯火。
透过如盖的树叶抬头看,余绯房间的灯亮着,窗户上,有人影一闪而过。
他掐灭烟,扔进垃圾桶,快速上了楼。
进了房,阖上门。
房内很安静,有暖意。浴室里传来水声,余绯正在洗澡。
他干脆在床上躺下,心猿意马。
隔壁房间,木头和猴子正在看电视,综艺节目的笑声一阵一阵的。
他想,他和巴彦的对话,余绯一定听见了。他有很多话想要交代,却不知从何说起。
几分钟后,余绯出来了。她穿着睡衣,面色有些红,头发散乱着,落在肩上。
周锐掀开被子,让她盖好。
她躺好,说:&ldo;周锐,陪我一会儿吧。&rdo;
周锐还没说话,她又说:&ldo;我明天下午的飞机。&rdo;
他应了,躺在她身边。
渐渐地,夜安静了,连隔壁电视的杂音也没有了,木头和猴子打了哈欠,安静地睡了。
余绯也睡得很安稳,呼吸平缓匀净。
周锐轻轻地起身,还没下床,余绯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清清亮亮,没有半分睡意。
他轻笑,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说:&ldo;你先睡。&rdo;就进了浴室。
余绯等他洗完,他穿着浴袍,带着热气,上了床。
&ldo;还没睡?&rdo;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