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闭嘴了好一会儿,见对面不出声,弱弱叫道:“岳漓?”
“我还活着!”岳漓恶狠狠道。
江棉:“……”
岳漓努力忍住了骂脏话的冲动,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
他揉了揉额角,无奈地低声道:“……白痴,跟我道什么歉。”
江棉怔了怔,他轻声道:“你不怪我啊。”
“你说你喝醉了啊,”岳漓说着,“就跟我一样。”
就跟他一样。
江棉的脑袋也冷静了下来。
他垂下了头,轻轻“嗯”了声。
两人相对无言,通讯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江棉,”岳漓的声音有些沙哑,“真的没什么别的要说了?你没有别的感觉吗?”
江棉讷讷道:“……啊?”
电话那头,岳漓收紧了五指,有了一股冲动,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就听江棉缓缓道——
“我们就……当做那天的事情没发生过,还是好兄弟,可以吗?”
于是没说出口的话就哽在了喉咙口,说不出去了。
江棉心跳飞快,忐忑叫道:“……岳漓?”
沉默。
“你,”岳漓顿了顿,似乎有点咬牙,可几秒过后,最终还是低低回了声,“嗯……知道了。”
江棉听后,松了口气,当然也有一些微微的失落。
这通电话到此为止,似乎也进行不下去了,明明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得出了一个统一的解决方案,可气氛却仿佛反而僵持了下来。
没能再多说什么,两人仓促地彼此道过晚安,就挂了电话。
挂了后,江棉望着手机,怅然若失。
而另一头,岳漓盯着手机,盯了整整一分钟。
他刚刚还想豁出去说“其实那天我干你干得很享受”,结果就被江棉这么一句话全堵了回来。
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就回了个“嗯”。
提起勇气是一瞬间的事,换做别人,这会儿可能已经彻底怂了,可岳漓熄了火之后,始终觉得不得劲。
其实岳漓平时生活中还算是个冷静自持,忍耐自制的人,可这两个特性在江棉身上似乎不怎么管用。
因此发现江棉溜了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等待了一个月,为了想怎么跟江棉开口反复踌躇,打定了主意要慢慢来,可到了今晚,他还是忍不住连环call,逼得江棉不得不接起了这通电话,直截了当地提了这件事。
因此明明已经得到了江棉的回答,但还是忍不住地一再试探。
而此时此刻,他也告诉自己,忍着,憋着,江棉说了要做朋友,这事就只能这么着了,你再作死下去,连兄弟都要做不成。
但能忍吗?……似乎真的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