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傅轻决来了,禀明了情况的其他人就该走了,高管家如今已然接受现实,她再怎么烦恼,忧心,想唠叨劝说几句,都没有用,说得多了反而是没了分寸。
自从傅轻决从欧联盟回来,在手术室里躺了一趟,她那古板的思想也不得不往后稍稍。而且近来她终于重新和太太恢复了联系,听说了当时的情形,便已经猜测出是谁冒充苏决去见的太太——原来傅轻决去看过苏唯,但是并不愿意见面——她更觉得无解,只有叹气,郑重无比地答应苏唯会照顾好傅少爷。
高管家借着把那俩保镖送出去的理由,跟着出去,从外面合上门,皱着眉毛摇摇头,像当初在那边别墅主卧里的那场面,她实在看不得第二次。
段宁听见门咔哒关了,而傅轻决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他没看傅轻决,但能感受到那压迫感十足又扎人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行为,”傅轻决踱步走了过来,弯腰拿起桌上那只手机,在手里掂了掂,“拿我的手机,穿我的衣服,是不是偷东西?你还真好意思干得出来?”
段宁默了默,一时间竟无话可说了般。他就是太在乎礼义廉耻,才不慎着了天下小人的道。
傅轻决垂眼翻着手机,无论有没有被动过,若此刻坐在这里的不是段宁,估计早就被保镖拖下去处理掉了,不卸只胳膊也得掉层皮,自然,这些事都和傅轻决无关。段宁只拿着它拨了一通电话,尽管通话记录被他及时删了,但他没用过傅轻决的手机,也来不及仔细检查,不知道所有通话内容都会自动备份到云端,留下不曾消除的痕迹。
他给江牧打的电话。
“江牧那天直接去了别墅,说是去拜访我,”傅轻决抬起头来,冷幽幽看着段宁,“他就是找到你了又能怎么样,还敢强行把你带走?不要命了。”
段宁强自稳定心神,开了口:“兰亚和国防部关系匪浅,你没有那么冲动,还是说我已经值钱到了这种程度,能让你放弃兰亚的利益,只为把我圈禁在这里?”
“看来你对别人都很有信心,唯独对我有非常大的误解,”傅轻决靠近过去,手指划过段宁的脖子,撩了撩他的衣领,似笑非笑地说,“衣服就不用脱了,穿着特别适合你,还梳了头发呢……”
比起这些天当然是像模像样极了,然而段宁此时穿着得越像模像样,坐在这里还是无处可逃,就越显得滑稽可笑。
段宁直往后仰脑袋,随即就被傅轻决揪住头发,往下一搡。
“你总是学不乖,年纪越大越不服管教啊,段长官。”
傅轻决变了脸色。
段宁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还是勇气,发凉的手握成拳,一下挥过去,傅轻决松手去接,还是被段宁反扑推倒在沙发上。
咚的一声,傅轻决的肩头骨免不了发痛,他干脆地躺下了,看着跨坐在他身上死死压着他肩膀的段宁,出手真是有够重的,那手机刚刚也跟着砸下去,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段宁双目通红,双手按着傅轻决,似乎绷得更厉害了,他看见傅轻决嘴角的破皮,傅轻决只是随意舔了舔,放水似的懒得跟段宁动手,手却径直往前探去,一下子狠狠抓住了段宁:“怎么了,这些天把你憋得受不了了,开始主动了?”
不过触手便能感觉到,段宁这些天吃了不少的药,虽然药效平平,但也是不得纾解,不该有反应的时候长时间亢奋着,这会儿却即便是早晨,也平淡得无波无澜。
段宁面无表情地看他一阵,低声说道:“看着你我根本没感觉,你才知道么。”
傅轻决闻言手上顿住。一连怒了这么多天,他阈值也跟着水涨船高,怒火叠在一块,反而烧成了毁天灭地的灰烬,冰冷地堵塞在心口。紧接着不再跟他客气,傅轻决一把扒开段宁的胳膊,翻身便跟段宁调转了位置,掐着段宁紧实发凉的腰侧一移就是一片红印。
“你用得着吗,还把自己当呼风唤雨的段长官啊!”
傅轻决用那条不干净的衣服三两下绑住了段宁的腿,扛上楼的时候段宁一动,他就扬手打在段宁的身上,才两下,仍然要脸的这人就老实了,傅轻决反而泄起了愤和恨,抄手照着继续狠拍着巴掌,整个楼上楼下仿佛都啪啪作响。
段宁被扔在床上,喉咙里发出嘶嘶的隐忍的声响,就是不会叫了,傅轻决知道他从前叫得有多好听,来不及顾上累得喘气了,沉着脸拿来被子往他头上一罩。
“我就是太把你当个人了,”傅轻决非但没能泄火,眼神反而愈发阴鸷嘲弄,“你要跟我玩,我让你永远只能当条乞食的狗。”
段宁陷在黑暗里,热血一股股往脸上涌,紧接着被按死的脖子后传来一点刺痛——
啪嗒一声,傅轻决将针管丢回托盘,段宁身体一僵,胸中跟着疼了一下,一瞬间寒毛直竖。
段宁还穿着那件傅轻决的铁灰色的衬衣,裤子换了条新的,被傅轻决拽上车坐着的时候,四肢已然陷入无力的状态,等到了兰亚,他一下车便往前栽去,傅轻决眼疾手快地捞住他,摸到的是一具在发热的身体,触手便沾湿了,全是汗。
“看看这是哪里。”
傅轻决看着迎来的弗雷克,厌烦一般把段宁丢给了他。
段宁意识还清晰着,睁眼看电梯门打开,已经认清了所在之处,随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催情的针剂让段宁感觉自己重回了信息素紊乱的时期,身体里有无数带刺的热流在疯狂窜动,而他周身逐渐麻木,被火烤噬得无力动弹,太阳穴里的血管不住跳动,仿佛要冲破皮肤,才能在暴动之中获得酣畅淋漓的解脱。
他被放在了一墙之隔的沙发上,嘴里堵着东西不能出声,门只是虚掩。
而没过多久,傅轻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有人进来,傅轻决已经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笑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江牧首先接到了段宁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来自傅轻决授意的电话就来了。段宁已经失踪了快半个月,请长假的说法只会让江牧更笃定段宁出事了,当初车上的那通电话就有问题。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得夜不能寐。傅轻决说想见段宁,就拿着方案来兰亚先来见他。江牧见傅轻决已然挑明,只能立即给军部去了消息,然后前来赴约。
和傅轻决谈判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