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靠着送礼进了岳父的屋门,与他相坐一谈,好话说尽以后——
“小锦与我情意想通,若是见爹娘执意阻拦,让她夹在中间两相为难,定会伤心不已,成日失魂落魄。”
巫山早已动摇的心意闻言更是摇摇欲坠,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女儿早就对这个人情根深种、非她莫属了?但他心底多少舍不得,哼了声犟口道:“小锦才不会!”
“那我会。”阎绮陌道,“岳父若是执意阻拦,让我伤心欲绝,那我肯定是活不成了……”
巫山想说,活不成更好!但总觉得她话里怪怪的,转念一想,顿时恍然:“你!”要是她死了,小锦这条命,一样得消失!“你在威胁我?”
阎绮陌诚实地点了点头。
于是当晚巫山气急,抡着拳头就和她动手。昨晚也是第一次教主在比武上甘落人下,老实挨了岳父几招,努力挤出来的一口血换了一门亲事回来。
“那你疼不疼?”巫锦听得紧张兮兮,望着她满是担心。
“不疼,你爹对我有手下留情的。”
“都吐血了!”
阎绮陌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慰,狡黠笑道:“那是我自己运功催出来的。”
若不是昨晚连夜去找红儿学的这招苦肉计,恐怕亲事还没那么容易成,阎绮陌想。
多亏了红姐姐教的“旁敲侧击”,否则阎绮陌这个呆子肯定不会那么快来提亲,巫锦也想。
双影今宵,齐眉此日。
清光并照,秋色平分。
血莲教里一晚成了两桩喜事,酒水汤汤遍地,笑语盈盈漫天,此刻两派教众乐融融地仿似同家兄弟,举酒互相邀饮,贺喜之声更是你一言我一语起伏不歇。
月色照红袍,星光映笑颜。
拜天地时是最喜庆,入洞房时更是憧憬。
“水犹寒,可别忘了你刚才拜堂的时候说过什么,以后……”
“以后白首相依,与子偕老,万事……从你。”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渐渐远去,又渐渐被阖上的门扉隔绝。阎绮陌将巫锦抱到床上,搂着她倚着床栏靠了会,似乎还沉浸在方才拜堂的喜悦中。
巫锦乖巧偎在她的怀里,望着帐幔上飞舞的两只彩凤,脸颊渐被烛火熏红。
“小锦,我帮你更衣吧。”阎绮陌垂眸望着她,言语温柔,但眼波分明已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