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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她笑嘻嘻地把手肘搁在桌上，拎起杯子晃了晃，偏着头望进他眼睛里：&ldo;我不清楚啊，怎么，我应该清楚吗？&rdo;

按理说程驰应该接口&ldo;那要不要清楚一下&rdo;，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脸凑上去，然后两个人就可以做点不清不楚的事情。

可是程铁蛋这傻直男却躲开她的目光，偏过头去轻轻咳嗽两声，不知道在娇羞什么。

要不是知道他刚从纽约回来，苏淼真要以为他这九年是在哪个山沟沟里过的。

苏淼见他半天没领会精神，只好问：&ldo;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男朋友？&rdo;

&ldo;我知道你没有。&rdo;程驰斩钉截铁。

苏淼听了这话不乐意：&ldo;凭什么说我没有？&rdo;

程驰撩她一眼：&ldo;那你有吗？&rdo;

&ldo;……&rdo;苏淼赌气道，&ldo;我可以有。&rdo;

程驰笑起来：&ldo;你和我在这儿坐了两个多小时没看过一次微信，接了三个电话还全是工作电话。&rdo;

&ldo;现在没有不等于过去没有，也不等于将来没有，&rdo;苏淼扯扯嘴，&ldo;追我的人能从内环排到中环。&rdo;

&ldo;现在没有就行，我这就去中环排队，&rdo;程驰半开玩笑地说道，扫了眼手表，&ldo;肚子饿不饿？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rdo;

&ldo;好啊，&rdo;苏淼不跟他客气，&ldo;终于等到你衣锦还乡了，说好的要请我吃大餐。&rdo;

&ldo;算什么衣锦还乡。&rdo;程驰站起身，收起两人的杯子。

&ldo;少来，帮vogue拍大片、开过个展的名摄影师还不算衣锦还乡啊，&rdo;苏淼揶揄道，&ldo;说好的大餐别耍赖。&rdo;

&ldo;谁耍赖了，想吃什么你挑吧，&rdo;程驰打开阳台门，让她先进屋，&ldo;我刚到上海也不知道哪家好吃。&rdo;

真的尽着她挑，苏淼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拿出手机打开app：&ldo;算了，就附近随便找一家吧，你等等，我搜一下……&rdo;

苏淼匆匆浏览了下：&ldo;一公里内有家评价不错的云南菜，云南菜你吃吗？&rdo;

&ldo;我都吃，你喜欢就行了。&rdo;程驰帮她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薄外套。

&ldo;那就这家好了，大餐留着下次咯。&rdo;苏淼遗憾道。

程驰把外套递给她：&ldo;想吃几顿都行。&rdo;

餐馆不远，这个时段不好停车又不好打车，两人决定慢慢走过去。

经过创业园区门口的便利店，程驰对苏淼道：&ldo;等等，我买点东西。&rdo;

说者走进去拿了两包防水创可贴，让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ldo;哪里受伤了？&rdo;苏淼问道。

&ldo;右脚抬起来，&rdo;程驰弯下腰，脱下她的鞋，撕开一片创可贴帮她贴在脚后跟磨破的地方，&ldo;经常走来走去的，买软一点的鞋子。&rdo;

苏淼看着他自然地做这些事，眼睛一阵阵发酸。

&ldo;换只脚。&rdo;程驰低着头道，看不见她眼眶发红。

&ldo;我自己来吧，&rdo;苏淼弯腰把他手里的创可贴拿过来贴上，啪地拍了一下，&ldo;这有什么，做活动的时候姐姐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照样健步如飞。&rdo;

程驰没说什么，两人走出便利店，默默地往前走。

路灯从斜后方照过来，把两人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影子靠得比人近。

苏淼低头看了看，从心里涌出一股委屈，陌生又熟悉，她站住脚步，抬头看他：&ldo;程驰，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了？&rdo;

&ldo;三水……&rdo;

&ldo;你以前就是这样，对我好，对我那么好，然后一走九年，回来像什么事都没有，还是那样对我，你这人……不带这样的……&rdo;

苏淼嗓子眼发堵。

&ldo;对不起，三水……&rdo;

路灯在他脸上投下蝴蝶光，让他本来就立体的五官更深邃，像一张悲伤的面具。

苏淼一看就心软，但是有些话她在心里藏了九年多，不说出来她永远都过不去。

她避过脸去不看他：&ldo;不是谁对不起谁，你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