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足跟随郑庄公的时候,遇事有理有节,做事老谋深算,洞彻前因后果,堪称料敌机先,对世子忽与诸公子的情况也了如指掌。但不知为何,世子忽即了位,祭足竟谋穷智短,为宋国所算,难道他料不到这种可能吗?并且从祭足回国后的行动上看,他此时的投降还是真投降,并不是权宜之计,身为诰命大臣的他,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丧失了立场,丧失了原则,身为国家的高级领导人,党的性生活都哪里去了。如果说祭足丧失了党性,那们高渠弥的表现就称得上丧失人性。
贪婪·郑姬突篡党夺权
公子突和雍纠伪装成商人,一路跟着祭足的车公子突即位为郑国国君,是为郑厉公。厉公即位以后,履行诺言,国家大小政事一概托付祭足打理,祭足很是拉风。厉公又任命雍纠为大夫,姥姥家的亲戚吗,最应该信任、重用的了,祭足也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雍纠,雍纠确实是雍容华贵、雄赳赳了。
在祭足的帮助下,郑厉公逐渐安定了民心、士心,国家渐渐进入正常运转轨道。可是,有两个人一直很惶恐,怕遭到迫害,这两个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聪明人总是能防范在先,公子亹、公子仪很快就做出决断,公子亹逃到了蔡国,公子仪逃奔了陈国,这两个都是可以燎原的火种。
郑厉公屁股刚做暖,还没热呢,宋庄公的使者到了,原来宋庄公听说公子突定位了,派人要东西来了,黄金、白璧、谷赋、三座城池,一个都不能少。
郑厉公抓耳挠腮,心疼肉也疼,不想给了。人之常情,让你往外拿东西你比他还疼。郑厉公把祭足叫来了,对祭足说当初咱们答应宋国那也是没有办法啊,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吗。不过他们也太贪婪了,都按他们说的给,咱们的库府就空啦,以后我喝西北风啊?再者说,我刚刚即位,就割让三座城池出去,也不好看啊,国人还能服我吗,别的诸侯国怎么看我,还不得上娱乐版头条啊!以后我还咋在政界混啊?丢人那!
祭足眼珠一转,对厉公说:“主公,我看这样,您给宋公写封信,就说您刚刚即位,国内人心不稳,如果现在就割让三城,肯定会被一小撮不明真相的群众给利用,搞火烧政府的群体活动,因此请求暂缓割城,但是三城的贡赋每年都可以归宋国所有。黄金、白璧请允许先缴纳三分之一,每年的岁赋谷物三万钟,也请允许从明年开始。”祭足这是缓兵之计、最大限度减少损失的意思。
谁知宋庄公的得到书信大怒,心说公子突没有我你是个屁呀,你本是没有家国的人,是我让你有了家、有了国。我若不帮你,你小命能不能保全都不好说呢,如今你过了河就拆桥是要和我赖账啊,不行!马上又派使者,告诉郑厉公,你就别费心了,你说的我都不同意,一切按合同,一个都不能少!
郑厉公好脾气,俩手指头一伸,要不我再加点,岁赋谷物我今年先给两万钟。郑厉公适合做小买卖,讨价还价是好手。
宋庄公大脑袋一拨棱:没商量!要不你先让祭足过来,我和他再唠唠!宋庄公这话里可就有滋味拉,不耐烦和瞧不起已经表露无遗了,那意思就是你要再啰嗦当心我炮击你。祭足要是真去,那就是个棒槌,现在还一喝五粮液还吐呢。
郑厉公没办法啊,宋庄公咬的太死,就催祭足,你快想办法吧,不是你还真想去吧。祭足两忙说:“No!我坚决地不去!想那宋公冯也是得过我们先君大恩德的人,难道他就忘了,没有我们先君的帮助,他怎么能得到宋国。如今帮助主公您其实就算他报恩也不为过啊,现在反倒大言不惭,贪得无厌,真是可耻啊!而且还净说些难听的,我们不要听他的,请主公派使者到齐、鲁两国,求他们帮着说和说和,应该能解决问题。”
郑厉公想想觉得不靠谱,就问祭足:“那齐、鲁能帮咱们吗?为啥啊?”
祭足说:“咱们先君一直与齐、鲁交好,互为盟国,伐宋、伐许都是会同齐、鲁一起干的。况且当年鲁国公子翚弑君,公子允即位还是咱们最先承认予以帮助的呢,鲁国同意帮助,齐国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
郑厉公又问:“那齐、鲁两国又能怎么帮呢?”
祭足回答说:“当年华督弑君迎立公子冯,分别给我国和齐、鲁两国都送了贿赂,得到了三国的帮助,才成功的。当时宋国贿赂鲁国的是郜鼎,贿赂我国的是商彝,宋为殷商后人,商彝是传家宝,咱们和齐、鲁说说,通过他们帮忙把商彝还给宋公,或许宋公一看见商彝,就想起以前我国的恩德,会不好意思,自动就不要东西了。”
郑厉公听了非常高兴,连夸祭足有办法,马上就选派了两个使者,带着礼币、书信出发了。
话说鲁国鲁桓公,看了郑国的书信就笑了,说这宋国都赶上抢钱拉,想钱想疯了咋滴,当年求我时也就给一个鼎了事,现在管郑国要这么多东西,这不是明抢吗!没关系,我亲自去宋国,为郑国解决难题。郑国使者千恩万谢回国不提。
再说那去齐国的使者,齐僖公一向是最喜欢世子忽滴,虽说后来被世子忽辞婚搞的有点不高兴,但心里到底还是偏向他的,何况齐僖公也知道自己女儿有点毛病,也确实怪世子忽不得。这回一听说子突驱逐了郑忽而自立为君不禁勃然大怒,为子忽不平起来,对郑国使者说:“郑侯忽承命即位,合理合法,又没有什么罪过,你们凭什么擅自废逐国君!你代我问问子突,那国君就那么好当吗?寡人要联合天下诸侯,到你郑国去主持正义!”书信、礼币全部扔回,吓得郑国使者狼狈而回。
郑厉公吓了一大跳,一张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要挨揍。急忙问祭足怎么办?祭足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怕,没有事儿。
马就回到了郑国,潜藏在祭足的府里。其实,此时祭足完全可以禀明郑昭公,将二人拿下正法,再言明宋国的过错,宋国理屈,量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浪。可是祭足一生中第一次昏了头,犯了选择上的错误,也许他怎么都可以保全自己,但这样做的结果却是毁了郑国,也毁了他拥护的郑忽,更辜负了九泉下的郑庄公。
一连数日,祭足没有上朝,放出风声说病了,国君也惦记,大臣们也关心,于是各位大夫就一起去祭足府里探视。祭足在内室夹壁之中预先埋伏下一百死士,就接见诸位大夫于此内室之中。大夫们陆续而入,关上大门,祭足走了出来,面色红润,精神焕发,鲜服博冠笑容满面。
诸大夫见老鬼没病不禁了吓一跳,纷纷相问:“相爷身体健康,为什么装病不入朝啊?”
祭足挥挥手,面色忧虑的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啊,不是我身体有病,是咱们郑国有病拉。你们知道咱们先君原来宠爱子突,生前曾托付宋公照顾子突,那宋公和先君感情最好,所以对子突更是要好,如今派南宫长万率领战车六百乘,要讨伐我国、立子突为君,可是咱们先君刚刚离世,国内尚不安稳,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诸大夫一听,这话应该是朝堂上说的不是应该关门家里说的啊!知道里头有事,但一时又辨不着头脑,纷纷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祭足接着又说道:“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行废立之事啊,废掉子忽,重新立子突为君,就可避免兵祸。现在公子突就在我这里,你们同意吗?”
高渠弥因为世子忽和他有过节,心里一直不安稳,今儿个听说要废子忽很高兴,马上挺剑上前,呼道:“相爷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同意。我愿意现在就拜见新君公子突。”
大家听到高渠弥这么一喊,都怀疑这是祭足和高渠弥计划好的,又看见两厢壁影处有武士埋伏,刀斧直晃,都心中恐惧,一时都无言低头。
祭足忙回身入室请出子突,请到上座坐下,祭足和高渠弥纳头就拜,诸大夫没招,只得跟着一起拜,勉勉强强。
大家参拜完毕,祭足主笔,给郑昭公忽写了一封信,大意是宋庄公派重兵送公子突就国,臣等拥护子突,请原谅我等不能服侍您了。
然后又偷偷的附了一封密信,信上说:“主公您现在的君位,本来先君是不打算传给您的,而是欲传给子突,是我当时力劝先君才传给你的。微臣这次出使宋国,不幸被囚为人质,宋公威胁下臣协助子突,不然杀臣袭郑,臣不怕死,但怕郑国遭到攻击,所以就暂时答应他们了。现在宋兵已经发出来了,各位大臣也害怕郑国危险,就商量着迎立子突。所以请主公暂时忍让,退位躲避起来,下臣日后定会找到机会让您重新即位。如若我说的是谎话,天打雷劈。”才几天功夫,祭足雷劈两次了,将来当雷公吧。
郑昭公接到书信不禁泪如雨下,孤立无援啊,一个祭足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无奈何打点打点,匆匆忙忙逃奔卫国去了。这要是找个有势力的老丈人何至于此!不过说回来了,估计世子忽当年也可能是事先听到了文姜的一些风言风语,不愿意甘当环保大使、绿色青年。世子忽太傻了,因为在意颜色而失去了权力,哪象现在的精英份子、有志人士,巴不得的把老婆洗干净的送领导床上去换个一官半职,还很怕领导看不上眼呢!不过据说书记们最近又都喜欢幼齿了,不是许多人又开始张罗着要生女儿了吗。
呵呵,大家千万不要觉得我不厚道,是在讽刺某些人种哦!我是在担心他们,担心他们犯革命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千万不要觉得领导日了您的闺女就一定得管您叫老丈人爹,您还是得管他叫爹,嘿嘿,对吧。世道变了,以前的领导是日了人的妈,还得让人管他叫爹,现在吗,一切都在与时俱进,不日妈,日闺女。书记说了,一要感恩;二要敬业;三要讲政治。墙上挂着呢,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干事;听话地从宽,抗拒地从严,否则撕拉撕拉滴。呵呵,扯远了。
郑昭公跑了,当年(前701年)的5月嗣位,9月被迫出走,4个月时间,真正的屁股还没做热。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活着,官场向来都能东山再起的。现在做了坏事藏两天挪挪屁股照样升官的太多了,不过我想那也是福祸难料,或许过几天搞大了反倒丢了脑袋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