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他到底可以做什么药?”梦露神姬真是受不了梵伽的花痴,她也惊叹这个僧人的绝色,但欣赏是一回事,留恋又是另外一回事,修真者当断绝尘缘,六根清净,不为俗物侵扰道心才对。
“绝情药。”猪鼻妖修呼扇着一对车轮般的肥耳朵,主动帮蚌精回答梦露神姬的问题:“你还没听出来啊,这个漂亮和尚,他往这儿一站,就是一味天然的药物,专治我们小梵伽的相思病,哇哈哈……”
蛇妖登时哑口无言。
相思病是一种心病,既然是病,能对症的当然是药。
“梵伽仙子,像你这种修炼素女之道的狠角儿,纵情声色,遨游肉海,怎么会轻易动了魔障患上相思症的?”梦露神姬觉得自己输得心服口服,同时也觉得自己输得太冤枉了,这贱婢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在她最引以为傲的专业方面挖了个歪坑把她绕进去了,真是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和尚是好看,但你要是遇上更好看的呢?”
“跟我抬杠了不是?天下还有第二个能艳胜玉郎的男子吗?”梵伽仙子璨然一笑百媚生:“不是我自吹,小妹修炼《赤女乘龙大。法》已逾八甲子,穷搜天下绝色男子充列后宫,玉郎一出,世间男子于我若豚犬耳……”
大耳朵妖修和另外一个黄毛妖修听到「若豚犬耳」这句话差点没蹦起来,他们一个是猪精得道,一个是狗妖化形,对种族歧视言论相当敏感。
不过无需他们发话,老天爷就给了大言不惭的梵伽仙子一个巨大的教训。
南海上空突然冒出了一幕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苍凉的大漠,沧桑的石窟,一个鬓角超长,裸袒上身的少年郎从一个银色漩涡般的时空隧道中款步而出。
他的眼神如同盘古的开天斧,一下子洞破了时空,那比例均匀健硕极致的完美肌肉,惊瞎了无数遥远的眼球。
一群妖修拼命揉动自个的眼睛,看看海市蜃楼上的少年郎,又看看酒筵前的白衣僧人,心情那叫一个震撼性的落差。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如果说面前这个白衣僧人的美貌值一根牙签,那海市蜃楼上的少年郎就是一片森林。
突然之间,梵伽仙子怪叫一声,张口吐出一柄明晃晃的飞剑将白衣僧人斩得碎肉蝶舞,支离破裂。
她眼含热泪,嘴唇嗫嚅,脸色颓丧、失望到了极点,似乎被杀死的并不是曾经治愈相思的梦中情人,还有她的少女情怀。
一帮妖修就这么傻乎乎的站在梨花岛上,呆呆的仰头看天。
看美男?当然不是。
谁也不舍得把眼睛从海市蜃楼里的时空隧道上挪开,谁都知道,那通往一个价值无限的小须弥世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梦露神姬幽幽说道:“蜃楼上所处的地域,月亮的视径是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的七百分之一,它的色温也和我们阎浮世界的月亮极其相似,很明显,这个蜃景并非鸿飞杳杳的幻象,他们与我们处在同一个时空中!”
“根据蜃景中的星空方位,我能判断出我们基本处在同一个时间轴线上……”梵伽仙子接过了话茬,脸色悲愤:“再通过月相来看,我们明显也处在同一个日期,计算一下时差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桩发生在东胜神洲的即时事件,因为某些特殊的天气原因,通过海市蜃楼的方式展现在了我们南瞻部洲的海洋上空。”
“哇塞!好厉害!”其余的妖修听的两眼发直,如闻天书:“两位姐姐是何等传承?太渊博了,这、这、这,门派修士也未必有这样的水准吧?”
“妹妹,领头的佛修可是金丹期的上人,而且看他们的制式僧袍,明显是门宦出身。”梦露神姬忍不住开口提醒蚌精,“你虽然也是金丹,但千里奔袭必撅上将军,如果你一意孤行,只怕会遭来杀身之祸。”
“不~~~~~~~~~~~~~~~~~~~~~~~~~~~~~”梵伽仙子握紧粉拳,双眼血红的瞪住了天空,背后的蚌壳剧烈痉挛着,口中发出了可以拷问灵魂的凄厉嚎叫——因为海市蜃楼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这种歇斯底里状态下的蚌精,显然不太可能听的进任何劝慰,梦露神姬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消了继续磨嘴皮子的冲动。
远处的海面「嚯剌剌」蹿起了一条白花花的激浪,或许是受到女妖之嚎惊吓的缘故,一条打酱油路过的小蛇屈成弓状,高高跳出了水面。
这是一条风采神骏的小蛇,脑生肉瘤,鳞甲雪白、腹下还生有一只袖珍可爱的小钩爪,身上跳跃的灵性比受惊之后的动作还要有渲染力。
梦露神姬眼前一亮。
她也是一个蛇妖,而且,她还有一滴现成的「帝流浆」——一滴可以让畜生化为人形,修真朝圣的「帝流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时候一个微小的瞬间,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就能转化为善因或者是恶缘。
“决定了!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座下的大弟子了……”梦露神姬轻而易举的逮住了这条希图逃跑的小蛇,越看越是钟意,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小白蛇的脑袋:“既然你是「白矖」,嗯……为师权且赐你一名,今后你就名叫素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