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着花白的胡子,走到床边一看,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白矖后人?小兄弟可是杜家后人?”
杜阮廷只觉得浑身难受,虽然不至于到死的底部,但也的确是一种折磨。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立刻又睡了过去。
祁凛见他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急道:“哥哥的确是杜家的少主人,还请前辈快一些,哥哥他……现在身体特殊,比较虚弱,我实在是担心他。”
“莫心慌,我这就替他诊脉。”
列谦说着,就将手指搭在了杜阮廷的手腕之上。
脉门被人按住,杜阮廷有些不适地想要缩手,却发现自己除了呼吸,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了。
过了半柱香,列谦才捋着胡子收回手。
祁凛立刻凑上去问道:“怎么样?”
列谦道:“杜公子的脉象,有些奇特,但老夫一下子却也说不上来。但还有两点老夫可以确定,第一,杜公子体内有一种蛊虫,第二,杜公子蛇尾上中的毒并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会让人行动迟缓身体虚弱,过几日便可自行消除,祁山主大可不必担心。”
祁凛这才松了一口气。
列谦却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毒的出处,似乎是隐逸山庄。祁山主,杜公子是否与隐逸山庄的人有所结怨?”
祁凛闻言皱眉:“隐逸山庄?”
列谦道:“正是。”
祁凛道:“并无结怨,这次可能只是凑巧吧。”
列谦点头道:“那就好。隐逸山庄历来最擅长蛊与毒,万一正面交锋,老夫唯恐他们使出那些阴毒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只能哑巴吃黄连。”
祁凛抱拳道:“多谢前辈告诫。”
列谦点了点头,祁凛便送他回房歇息去了。
替列谦关上房门,祁凛正打算回房照顾杜阮廷,一转头,却差点撞上了齐非越。
他没好气地道:“别挡路,从刚才开始就在傻笑了,看着就烦。”
齐非越被他这通火气喷的莫名其妙,自己虽然很开心,但也不至于傻笑出来吧?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祁凛却早就趁这个时候跑回房间了。
齐非越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黄谛正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他的睡相并不怎么好,没有齐非越抱着,让他自己睡的结果就是一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只有胸口上盖到了被子的一脚,竟也不觉得冷。
齐非越哭笑不得地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掖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手从被子下面探了进去,抚上了黄谛柔软的小腹。
小腹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绒毛,十分光滑,是齐非越今天早上才刚刚发现的。
如果换了以往,他一定不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自从遇到了杜阮廷,听到了他的一番经历,再联想到他怀孕时会变成蛇尾的特征,黄谛小腹上突然出现的那层绒毛也就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