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恒站在一边看着少女紧闭双眼,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似是大悲大喜,一串串的泪珠不停地从眼角落下,以为她是因为双亲的突然离去而悲恸过度,他正要上前好言宽慰一番,却不料纪绾突然在此时睁开了双眼。
郭恒第一次见到纪绾的时候,她还在读中学,他只觉得这位大小姐温柔懂礼,带着不谙世事的青涩,多年过去,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大学毕业,即将接手父母留下的偌大家业,郭恒心中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就在纪绾睁眼的那一刹那,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可郭恒分明觉得大小姐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恒哥,你还在!太好了!太好了!”郭恒本来还在愣神,却冷不丁被纪绾搂住上半身。
今日大小姐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他不是一直都在吗?怎么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可想到纪绾刚遭逢父母罹难,郭恒也没有反抗,就这么四肢僵硬地任由纪绾抱着,好不容易见怀中的少女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才红着脸憋出一句话:“大小姐,咱能动口不动手吗?”
纪绾:嗯????
第2章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便要好好把握,再不让前世的一切重演,纪绾迅速整理前世的记忆,印象中当时市场上出现了一连串负面消息,导致辉璜的股价下挫,而此时陈远声适时出现,两人传出订婚的消息这才稳定了市场的不安情绪。
现在想来,为何那些消息会出现地那么巧。纵然父母的意外确实会影响市场预期,但辉璜经营的都是长期项目,当时所有项目盈利状况良好,辉璜财务水平健康,怎么会突然一度出现四面楚歌之状?
纪绾心中冷笑一声,父母突然离世,公司风雨飘摇,这时候白马王子的出现才更加令人心动啊!当年的自己真是傻到了极点,以为是救世主送来了的琼浆玉液,却原来那是死神递来的一剂混了蜜糖的毒药。
纪绾轻轻招了招手,郭恒立刻会意地附耳上前。
“最近市场方面有没有什么异动?”
郭恒想了想道:“确实有几家财经报纸撰文影射先生太太去世后,公司后继无人,不过不是主流媒体,目前股价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大小姐请放心。”
不,这也许只是开始的试探,不能放任不管。纪绾沉吟片刻,低头道:“我记得爸妈这次是为了kg矿业的收购案去进行最后谈判才不幸遭遇了空难的?”
郭恒立刻点头道:“是的,协议已经正式签署了,不过这次收购干系重大,之前都是秘密进行的,消息还没有对外发布。”
纪绾抬头看向台上黑白照片中似乎还在对自己微笑的父母,眼中涌上坚毅之色道:“尽快联系对方举办一场隆重的签约仪式,邀请所有主流财经媒体,我亲自参加!离追悼会还有一周的时间,我希望签约仪式能在追悼会前举行。”
郭恒立刻答应着转身安排去了。
9月初对于位于h国南方的陵洲来说还算得上是秋高气爽,不过在遥远的北梧市,却已经有了初雪的兆头。
温暖如春的山间别墅内,男人坐在电视机前的真皮沙发上,手中浓黑的美式咖啡带着苦涩醇厚的香气席卷了整个房间,别墅的装修相当考究,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出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只不过室内的色调全部以黑、白、灰为主,配合着窗外的新雪,更显得格外清冷压抑。
电视中正在播放辉璜收购kg矿业的签约仪式,高清画质下,纪氏年轻的女继承人一身黑色的礼服,未施粉黛,眼下也隐约可见青黑色,唯独一双大眼睛却难得明亮、坚定,她落落大方地向在场媒体表示,辉璜将保持稳健的财务政策,一如既往地为投资人提供更高的利润回报。
收购案的发布就像一支点燃市场的助燃剂,第二日股市开盘后,辉璜股价便一路上涨,路人皆道巾帼不让须眉,纪家独女年纪轻轻便于家族企业危亡之际力挽狂澜,纪氏夫妇九泉下也可瞑目了。
男人嘴角一勾,可惜这纪大小姐未免把波云诡谲的市场想得太过简单,在他看来,收购消息成功发布后,也许才是真正考验的来临之时。
这时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子走进了书房,他长相斯文儒雅,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笔挺的西装上一个褶子都没有。
“臣哥,这是你要的关于辉璜集团和现任继承人纪绾的详细资料。”
男人颔首道:“放着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轻而易举就能俘虏听众的心。
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抚上那摞不薄不厚的材料,送材料进来的助理则站在一旁垂手而立,仿佛融入了这一屋温暖的空气中。
“纪氏夫妇的追悼会什么时候举行?”
“五天后的下周一。”
“帮我订飞陵洲的机票,并致电辉璜集团,就说靳氏的靳海臣将会亲自前往追悼会吊唁纪先生、纪太太!”
“好的!臣哥!”
追悼会现场
纪绾的父母在她出生前一手创立了辉璜,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此时辉璜已经从最初的小公司发展成了一家集酒店、餐饮、矿产、能源、娱乐于一体的综合集团。
纪氏夫妇本就没有兄弟姐妹,又只得一个独生女儿,两人突然离世后,根据遗嘱,这偌大的家产便全由纪绾一人继承。
她此时静静地站在灵堂中,腰背却挺得笔直,明澈的双眼有些出神地看着来来往往前来吊唁的人,kg矿业成功收购的消息发布后,辉璜一时间风头无匹,成了众多投资人追捧的对象。也因为这个原因今天的追悼会现场熙熙攘攘,众人都恨不得凑到纪大小姐面前混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