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展示的藏品能够在拍卖会上拍出多高的价值,则体现出整个上流社会对于物件背后家族势力的认可。若是一件价值普通的藏品能拍出天价,那么其背后家族的势力便可想而知了。当然慈善晚宴上各家族自然都是想要个名副其实,因此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靳海臣偏过头看了一眼紧挨着自己坐在首排的贵宾席上的纪绾,对方面沉如水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想来一定是还在为刚才遇到陈远声又和方晴撞衫一事闷闷不乐。
他伸出右手付上纪绾的左手,用指尖在她柔软的掌心轻轻挠痒,美人终于转过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做什么?”
明明没有生气,可她偏要装出一副“我生气了,可吓人了”的模样,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头微皱,娇羞中带着些小小的任性,靳海臣偏就爱惨了她的“装腔作势”,只觉得一颗心被撩拨得不行,根本没有兴趣看台上如火如荼的拍卖活动。
“是不是因为和别人撞衫了不开心?明天我叫人把今年春夏高定时装周的晚礼服样子拿来你选好不好?这件香奈儿过季了,以后不穿了。”
纪绾听了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而绕开了“撞衫”的话题问道:“今年靳氏准备拍卖的藏品是什么?”
靳海臣见如此,便顺着她的话题答道:“是一只青花瓷云凤纹玉盏。”
他话音刚落,台上的主持人便用激动人心的口吻宣布道:“下面拍卖的这件是靳氏集团捐赠的青花瓷云凤纹玉盏。”纪绾闻言不由地向台上的大屏幕看去。
古代青花瓷器向来明丽、鲜活的色彩屹立于世界文化殿堂,丹青色的花纹与通透润雅的胎体相互辉映,犹如一幅泼墨山水画,让人见之不忘。
而此次靳氏拿出的青花瓷云凤纹玉盏则是以封铸冷萃古法烧制,整个玉盏色彩深丽明媚,恍若月光萦绕在玉盏周围,使整个藏品产生了惊艳绝伦的艺术效果。
到场的宾客虽然不是古董界的行家,但多多少少也都懂些门道,自然能看出这青花瓷云凤纹玉盏的价值,宴会厅里立时爆发出一阵低声的议论,众人皆道这靳氏果然财力非凡,今日展示的藏品几乎是近几年来慈善晚宴中难得一见的珍品,而靳氏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捐赠了出来,足见其收藏之丰富。
现场立刻便有人举牌,几轮下来对这只青花瓷云凤纹玉盏的争夺竟有些白热化的趋势,最终这件靳氏捐赠的藏品以千万的天价成交,买家则是一位海外收藏家。
靳氏的藏品已经拍出,靳海臣托着纪绾的手便想先走,哪知胡常发理事长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他激动的满面红光说什么也不准两人离开。
“靳董,您可不能先走,今年靳氏捐赠的这件藏品太珍贵了,一会儿咱们合个影,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啊!”他熊掌般的一双大手抓着靳海臣说什么也不放,那两眼冒的金花,好像靳海臣和纪绾两人都是纯金打造的一般。
最后,靳氏捐赠的青花瓷云凤纹玉盏毫无悬念地拍出了当晚的最高价。
主持人满含笑意地大声宣布了这一结果,并请靳氏集团的靳海臣先生上台和主办方以及捐赠品合影。
靳海臣站起身,转身向着身旁的纪绾伸出手。
纪绾其实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现在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靳太太,而这件捐赠品和辉璜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突然,宴会现场的灯光全部熄灭了,众人以为是要给即将上场的靳总打个光什么的,所以倒也没有慌乱,可主办方心里自然清楚这是颁奖过程出了事故,胡常发连忙吩咐秘书去联系设备组解决。
靳海臣心中却没来由的警铃大作,伸手便去拉身边的纪绾,谁知却捞个空,他心下大骇,方寸一时都乱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灯光熄灭前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三米都没有!
他连忙借着手机的光亮四下一照,纪绾竟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灯怎么突然熄灭了?我太太人呢!”靳海臣回身对着胡常发便是一声低吼。
胡理事长眼见着就要得罪最大的金主爸爸,恨不得穿越到几个小时前给阻止靳氏夫妇离开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要是刚才两人提前走了不就没有这档子事儿了吗。
胡常发的脸顿时垮地像一只破了皮的包子:“靳总别急!人肯定马上就能找到!”
他边战战兢兢地安慰靳海臣边回头吩咐手下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靳太太!”
此时原本在宴会大厅角落负责安保的周锐也已经觉察出了异样来到了靳海臣的身边,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宴会大厅内突然凭空响起了一道声音。
“各位尊敬的贵宾,大家晚上好…”一个男声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在场的宾客大部分还以为是宴会预设的环节,因此都坐在原地静静地聆听。
“今晚各位在拍卖环节的踊跃表现,让我看到了h国各财团对于慈善的热心,特别是靳氏集团的表现真是令我惊讶,想来靳先生的一颗仁爱之心一定不会对下面的这位女士置若罔闻…”
在场的诸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舞台中央的大屏幕应声亮起,屏幕中一位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性嘴上被贴着胶带,头上套了个布袋正反手被绑在一张椅子上,那穿着打扮俨然便是纪绾,靳海臣瞳孔骤缩,双手紧握成拳在身体两侧攥得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