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我说,先停下来吧,有什么恩怨坐下来谈谈,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南玫玫的腿还受着伤,我看她打斗的时候偶尔会颠簸一下,长久斗下去,她占不到上风。我并不是有多担心南玫玫,而是觉得南玫玫要是输了的话,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两人顿了一下,彼此收回了长剑。
“南玫玫,你好像功夫有点长进了。”那女子说道。
“彼此彼此,图朵朵,你怎么又换了一副新面孔,上次的账该怎么算!”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圣上本就一表人才,虽不专一,但是很深情,你也知道,要想找到专一且深情的男子,难于登天啊,所以我劝你啊,别痴心妄想了。”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听信了你的胡言,搭上了她的一辈子。”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图朵朵低下头,好似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姑娘。
“你真的知道错了吗?我可听说,你最近犯了不少事,到处坑蒙拐骗,甚至还害人丢了性命,你自己说说,你到底该不该接受惩罚。”
“是他们自己贪得无厌,我就告诉张大伍西郊的枯井底下埋着一大锭金子,我没有说错,那井底下确实有金子,只不过还得提炼一番,他贪婪自私,想独吞,连帮手都不找一个,结果下去就没上得来,听人说那井底下有瘴气,怪不得我,那是个意外。”
“这是一条人命,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告诉前水镇的人们,马上要发大洪水了,害得他们将所有的家当搬去了山上避难,结果洪水并没有来。我不是故意的,是这洪水迟早要来的,一个月前我见过长右兄弟,就是那个长着四只耳朵的长右兄弟,他真的跟我这么说的,我可以对着天神发誓!”
“长右?传说中一出现就会带来洪水的那个长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南玫玫半信半疑,说道&bp;,“你现在把长右找来,让他亲口跟我说,我就信了你。”
“当然找不到,他神出鬼没的,遇见他需要运气,”图朵朵又强调了一遍,“长右兄真的这么说的,他不是我,他不喜欢骗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撒谎,你现在开心了吗?”南玫玫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当然开心了,看着他们东奔西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我就开心得很。”
“你知不知道,有个老奶奶因为腿脚不便,逃跑的时候掉下山崖摔死了,至今尸骨无存,这是你欠下的第二条人命。”
“谁叫他们那么愿意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呢,都是他们活该。”
“嗐,图朵朵是吧,”我忍不住插嘴道,“你怎么能这样没心没肺的。”
“你个妖女,你来教训我?”图朵朵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大家都是妖怪,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你这个样子,我也很想揍你的。”
“那还犹豫什么,”南玫玫说道,“薇儿,动手啊,你抓住她的手。”
“哦。”我应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图朵朵的双手,将她反绑了起来。
“原来你这么弱,”我轻蔑地笑了起来,“不值得我们俩大费周章。”
“你们趁人之危,两个对付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还有你,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和事佬,没想到你们竟然勾结在一起!”图朵朵咬牙切齿地说着话,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南玫玫用剑撬开了图朵朵的嘴巴,将两根指头伸进去,麻利地将她的舌头捞了出来。
“啊——”图朵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你打算把她的舌头拔掉?”我上前一步,想阻止南玫玫疯狂的举动。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折腾人的,在我看来,这比杀了她更难受。虽说图朵朵不是人,但同我一样,人模人样。
确定要玩这么刺激?
“我再也不说谎了,南玫玫,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图朵朵嘴角渗着血,试图将舌头缩回嘴里,支支吾吾地苦苦哀求着。
“哼,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当时我根基尚浅,奈何你不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变强了,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再不好好修炼,每天沉迷于那些诓骗人的小把戏,只怕是永远也赶不上我了。”
“那有什么,我以后避开你就是了,我会变成你不认识的样子。”
“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今天还得感谢你,自报了身份,不然我还真认不出你,你不停地变化,死性不改,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会一直这样下去,你就是个祸害!”
南玫玫将图朵朵的舌头拉长,拉得像一根绳子一样细长,然后搓了几下,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图朵朵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连低吟一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图朵朵惊愕地看着南玫玫,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一切都太迟了,这个死结一时半会根本没办法解开。她大概没料到南玫玫最近进步神速,功力远在她之上,而且,南玫玫不讲江湖道义,以多欺少。
我就是那个同伙。忽然,我心里生出一丝罪恶感。这样的惩罚也许会比直接杀了她更加难受。
可怜又可恨的图朵朵,她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她的委屈跟着她的罪恶一起消失了。
南玫玫挥了挥手,示意我松开图朵朵。图朵朵挣扎着爬到了南玫玫跟前跪下求饶。南玫玫别过脸去,不再理她。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图朵朵站起身来,一跳一跳地离开了我们,消失在茂密的枫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