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还是真钻进了钱眼里,什么都得算钱。
自己都认识她七年了,换普通人早就处出了感情吧,偏偏这个邱婆婆油盐不进,水火不侵。
凡事丁是丁卯是卯,不仅不让拖欠房租,就连水电费,清洁费,伙食费也计算的清清楚楚,一分一毛都没落下。
有时候厉涵很纳闷,这老太太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啊,为何小气成这样,难怪一个亲人和朋友都没有。
算啦,无论如何,自己总算有个家。
想起七年前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如果不是遇到她,开了这个侦探事务所,说不定已经流落街头了。
“小子,今天天凉,别冲澡了。”厉涵刚要迈腿上楼梯,邱婆婆的声音再次扬起。
“凉?我还冒汗呢!”厉涵话音没落,楼下的门已经关上了。
“这老太太从头到脚捂得结结实实,她怕冷以为谁都和她一样怕冷。”厉涵摇晃着脑袋上了楼。
猛地想到一件事,他们认识也有七年多了吧,他还就真没看到过她露出过除脸以外任何地方。不管寒冬立夏,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仅看不到胳膊和腿,连脚和手都没看到过。
他也曾经问过她为何长年累月带着手套,她说她有风疹,见不得风。
厉涵也没放在心上。
每个人都有守住自己秘密的权利。
无论邱婆婆多么吝啬多么怪异,她毕竟让他在这里住了七年。
如果没有这栋破旧的单门楼,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厉涵租住在这栋楼的顶层,五楼。
每层都是一梯两户,一楼两户被邱婆婆住了,二三四层都空着,厉涵住在五楼。
左边那间是他的工作室,右边居住。
这栋楼外面看起来的有点陈旧,里面却装修的干净又整洁。
屋内宽敞明亮,光线充足,住起来相当舒服。
厉涵脚步轻快的往楼上走,楼道中安静异常,只有各层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忽明忽暗。
这老太太如此贪财,为何不把其余几层都租出去呢,这样空着,岂不太可惜了。
和往常一样,一口气上了五楼。
一跺脚,门前的感应灯瞬间明亮。
厉涵掏出钥匙,开门。
门还没开,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叮铃!”
厉涵猛地一颤,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将头朝另一侧看去。
对面屋门上方悬挂着侦探事务所的牌子,牌匾一侧,悬吊着一个古老的风铃。
风铃的样式很普通,古铜色,莲叶形的铃盖,撞柱的铃心却有点不寻常,不是普通的水滴形或圆柱形,而是一枚枚形状各异的古钱币。
这串风铃一共有九个铃铛,尾端,悬挂着一个古旧的铜牌,牌面正反两个篆体字。
阴,阳。
厉家祖训之一,族内直系弟子,年满十八周岁,方可去世俗历练。
倘若想济世救人,开山度人,所居之地外必须悬挂厉家人的九星风铃。
这风铃不同于普遍的风铃,无论多大的风也休想将其震响,除非……
感应到鬼灵和妖灵的存在,才会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