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八股考试,也讲究格律,而且有试帖诗,所以诗歌一样是要学的。
只是普通人读书,精力大都放在八股时文上,诗的涉猎不会太广。
徐青现在的神魂,阅读记忆的能力极强,所以平日里读书,也会翻一些诗集。而且关键是,这首诗的诗集来自郭壮。
大概是郭壮小舅子以前的书。
徐青没有直接说原因,而是从乡试分析,这看似吐槽贬低,戳人肺管子,实际上是恭维啊。
你老人家没中举,那不是实力不行,而是你老人家不屑于和世俗同污。
人嘛,再清高孤傲,也是乐意听到为自己失败找借口的话。
哪怕嘴上不认可,心里肯定会认可。
不认可能咋办,总不能说自己菜?
冯西风面上还是发作一番“小子无礼。”
然后又顿了顿,叹口气道“你叔侄二人到底消去我胸中块垒,我不得不谢。青儿,你教他八股时文。”
“额,先生,这不好吧。让姑娘教我,容易引来礼教非议。”
冯西风冷笑“礼教岂是为我辈所设?何况你在我家,又无外人,我不说出去,你不说出去,难道青儿还会自己说出去。你是担心青儿教不了你?她要不是女儿身,早就是府学生员了。”
好吧,老冯自己都不觉得有啥,徐青还能说啥。
而且老冯说归说,人还在院子里,找了一把躺椅躺着,女儿又给他泡了壶茶,在旁边解酒呢。
随后少女找来一副草席,上面摆了个小桌,拿来一篇时文题集,似乎颇是兴奋。
她看出徐青眼中的疑惑,轻声道“我考不了科举,如果你用我教的内容考中了,那不就是我考中了!”
“有道理。”徐青轻咳一声。
少女翻开书,先让徐青自己看第一篇。
这文章虽然句句引经据典,实则是道理不通,徐青也研究了一段时间时文,看不出好在哪里。
等徐青看完,少女道“是不是觉得,这篇文章,还不如你县试那一篇?”
“不是不如,而是差之甚远。”
少女莞尔“你总爱这么说实话吗?”
“得看人。”
少女一怔,随即恍然,“你挺会说话的。不过你确实别把我当寻常女子看待,我不怕名声啥的,本来也不会嫁人。”她接着又道“你若是府试写出这样的文章,定然能中案首。”
“为何?”
“童生试皆不糊名,录不录取,全看主考官心意。所以文章的好坏标准是主考官来决定的。当然,也不能真的狗屁不通。这文章虽然道理不通,可是句句经典都是东州学派的学问精华,你要是想府试、院试过关,就得研究这些。”
“姑娘,刚到任的提学大人是东州学派的?”
“不是,提学大人是东州学派的死敌西州学派出身,所以你万一考卷里有东州学派的学问精华……”少女意味深长说道。
徐青“……”
他在想,现在走来得及吗?
万一有小人(赵熊)向新上任的提学告状,他在冯西风手下求学的事……
少女似乎看出徐青的顾忌,轻声道“家母姓周。”
“周又怎么样?”徐青心中疑惑。
少女又补了一句,“提学也姓周。”
此话一出,少女在徐青眼中,恍若天仙下凡。
姑娘你咋就这么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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