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此地好生荒凉,大白天却阴森森的”慧镜觉得有点冷,他缩了缩脖子。老住持微微一笑,说道:“山涧中是这样的,到了地方后,便会好许多。”随后,一老一少迈步深入荒山。老住持眉头忽地皱起,他困惑打量着四周。心头困惑:‘今日怎这般冷清?’平时,此山盘踞两百多个妖怪,可谓妖气森森,甚是骇人。即便老住持与狼涧洞的狼妖大王相识,但他每次来此,却也忐忑无比。可如今那妖怪们都哪去了?老住持来到狼涧洞,慧镜也好奇看着前方。“狼涧洞?”慧镜好奇一问:“金光寺后山相连之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住持,这便是您的友人所居住的地方吗?他是隐士高人吗?”老住持笑道:“是的。”他犯了一次妄语戒,但无所谓了,这些年来,他所破的戒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一老一少走入洞中。老住持闻到浓郁酒气扑面而来,慧镜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都被辛辣的酒气给呛红了。“呵呵呵……”狼无忌抬起眼皮,幽绿环眼带着熏熏醉意,视线落在老住持身上:“小秃驴,不曾想,如今能来看我的,便只有你一个和尚了。”他抓起酒壶往口中灌酒,几个呼吸便喝完。“哈!”喷了口酒气,狼无忌看似颇为颓废。此刻,慧镜也接着幽暗烛光,勉强见到老住持口中的“友人”,他登时浑身汗毛倒竖。“大王,怎今日狼涧洞这般冷清?”老住持不装了,他无视面露惊恐的慧镜,疑惑问道。“你不知?哈!是了,才过去多少天?”狼无忌一手将酒壶捏碎:“本大王那些手下,哼!死得死,跑得跑,皆拜一个贼人所赐!”老住持大惊道:“啊?何人这般大胆?”“告诉你有何用?你一介凡夫俗子,能帮我甚么?”狼无忌冷笑道:“你又带了个小和尚来此,是想来讨要几年寿元吧?”老住持谦卑道:“大王英明神武。”慧镜已被吓得腿打哆嗦,他试图转身逃跑。却被狼无忌虚手隔空一抓。滚滚妖气将慧镜束缚住,轻易便将他拎起来,还将他的嘴给堵上了。让他逃不脱身。让他求不了饶。“你当年救我一命,我答应要为你延年益寿。”狼无忌道:“但这是最后一次了。”老住持不解道:“大王您是要?”狼无忌面目狰狞,手中不禁加了一点力气,疼得慧镜不断挣扎,他愤道:“我欲豁出一切追杀那贼人,他跑到哪里,我便追到哪里!”“我要扒他皮,抽他筋,吸他血,吃他的肉!我还要寻到他父母,寻到教他本领的师父!杀他父、娶他母、屠他师,我要灭他满门!”狼无忌一边咒骂着,一边将小沙弥剥了皮、拆了骨、再将无用内脏弃掉,再扔进丹炉。老住持双眸紧盯丹炉火焰。老脸皱褶中满怀期许希冀。‘师弟,老衲多活一日,金光寺住持的位置,老衲便多坐一日。我虽比你年长了十几岁,但我有延寿之法。师弟,你是熬不过我的。’老住持心中思绪万千。……江流儿这七日一直在闭关潜修,尸魔白骨终于是被他榨干了,彻底化作飞灰消失不见。他出关了。“我已踏入炼精化气欲界定禅的第四阶段!”江流儿狂喜不已:“唐三葬前辈传授于我的《百咒穿心御剑术》、与《踏风赶魂追隼步》,这一门御剑法、一门身法均已达到大成。”“《金刚怒魔锻体法》也大为精进,离大成仅一步之遥,寻常法宝也难以伤及我的肉身。”“通幽诀、驱神诀、担山诀,三者皆是小成!”江流儿一捻剑诀,浑天镇海剑便瞬间出鞘。他剑指一动,宝剑破空飞出窗外,飞至一里开外,取下咬人疯狗的狗头,看呆一群人。宝剑半空翻转,折返回来,又归入剑鞘中。江流儿足下生风,整个人竟踩踏空气而行,在客栈不大的房间内来回腾挪,重影幢幢。他又拔出浑天镇海剑,欲给自己来上一剑。但很快又觉得这宝剑品阶太高了。他换了把普通宝剑,给自己狠狠来上一剑。“滋——”剑刃与肌肤猛烈摩擦仅能迸溅出一串火星。江流儿捻个“通幽诀”,身子猛地沉入阴间。阴间鬼魂惊愕看着江流儿“大变活人”。不远处有阴差见着江流儿,拎着哭丧棒追来,边跑边骂:“哪个阴差昏了头,把一个大活人拘入阴间了?若被判官见到准被骂死了。”江流儿再用了“通幽诀”,从阴间钻回阳间。他又捻了个“驱神诀”,一个土地冒了出来。这与他之前唤出的土地不太一样。土地神小心翼翼问道:“上仙,有何贵干呀?”被称“上仙”,江流儿心头窃喜。他说道:“土地公公,你能否给当地知县托几句话?就说——我江流儿欲去杀了狼涧洞狼无忌,一个妖王首及肯定不止值一贯钱吧?我也不知值多少,你叫他到时看着给便是!”土地神惊道:“狼无忌?是那三百年道行的狼妖?”“正是!”江流儿点头道。土地神赶忙行礼:“上仙欲为百姓除此妖患,小老儿乃一方土地,定会鼎力相助上仙的。传个话而已,小老儿今晚便给知县托个梦。”谢过土地神后,江流儿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这是胡玉玉花钱亲自帮他置办的。穿着乍一看还挺神气哩!江流儿潜修七日有余,今日终于是出门了。“恩公~”胡玉玉见到江流儿,立即贴上来。她连忙询问:“恩公这新衣裳穿得合身吗?”江流儿点头:“合身。”“嘻嘻。”胡玉玉笑得眸若弯月:“待我以后也会人类的女红活儿,亲自为恩公缝件衣裳!”受清并未离开,他见江流儿出关,急忙相迎,并好奇问道:“道友这是突破了?”江流儿道:“炼精化气第四阶段了。”受清惊为天人。又低头沮丧:“道友仅比我大几个月,修为比我高那么多。师父曾说我天赋异禀,天底下无人能及,现在看来却是师父他忽悠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