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在你的左边,椅子在这儿。”引着他坐下的刹那,池白榆顺势将匕首往前一怼。
她本来没抱希望。
这人也就看着温温和和的了,其实比沈见越还提防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匕首竟挑破衣衫,轻巧刺进了他的心口。
她一怔。
沈衔玉也察觉到那阵刺痛,面色微变,抬手就要抚上心口。
“抱歉抱歉,是不是笔扎着你了?”池白榆很快反应过来,腕子一转,就将匕首收回了袖中,转而握了支圆珠笔,“这笔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新鲜货,按一下就能用,我时常忘记把笔芯收回去。”
说着,她“咔哒咔哒”按了两下笔。
她解释得仔细,沈衔玉却没大听懂。
他还未曾见过什么能按动的笔。
不过听那清脆声响,这笔似乎十分坚硬。
难怪会硌着疼。
他垂手,温声道“无妨。”
*
池白榆走得急。
待在房里的最后几秒,她清楚感觉到他快压制不住妖性了。
尾巴又多了一条,足足六条尾尖赤红的白色狐尾,晃动着要缠住她。
毛茸茸是可爱,偏偏那森白的尖牙又可怕得很,仿佛随时会咬她一口。
出了门,她才拿出袖中匕首,就着冷冰冰的月光仔细观察。
是有一截血线。
比沈见越的更少,估摸着还不到半毫米。
但也足够交差了。
她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小院。
有了前两回的经历,她也没那么怕在梦中撞鬼了,洗漱后就睡了过去。
不过许是因为上回对付了那鬼,这次竟一夜无梦,难得睡了个好觉。
伏雁柏也来得迟,直到第二天正午,才来问她剜心刑的情况。
池白榆直接递出匕首“还要玩儿吗?你又输了一回。”
伏雁柏抬起修长而苍白的手指,从下托起匕首,视线落在剑樋底端的小截血线上。
很少,却也格外显眼了。
他久不出声,脸上又看不出情绪,池白榆想了想,特意补了句“不是拿朱砂笔涂出来的。”
伏雁柏扫她,忽笑了声“我在你心底就这么锱铢必较?”
“只比这个词更过分些。”
伏雁柏长叹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