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阿积就开着车在外面等待了,简单的吃了个早餐,载着吴志辉前往菜场。现在三个菜场都已经步入正规,基本上不需要太多的打理,大小事务有管理处足够,草草巡视了一番,两人来到贵利金的档口。上午八点。阳光正好,两人坐在车里,并不下车。“辉哥。”阿积接过吴志辉递过来的香烟,扫了眼贵利金档口紧闭的大门:“为什么来这么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吴志辉呵呵一笑,从兜里抽出一张报纸来放在阿积跟前:“来帮大嫂阿媚还钱,順便谈个生意。”阿积看了眼日期,已经是半個月以前的报纸了,封面上醒目的几个大字写着“新建不久的得利酒厂夜失大火。”这个年代,信息的传递并没有后世那般的迅速快捷,不像有什么事刚发生没多久,就通过短视频媒体全网皆知了。吴志辉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每天早上的定例业务就是看报纸、听收音,尽可能的利用这些渠道获取甄别有用的信息。酒厂失火太稀奇了,就跟造炸弹的自己炸自己一样,更何况还是个新厂。如此。吴志辉想到了一条新的路线,揾钱的路线,特地将报纸保留了下来,开始打听孙得利的动静。“这。。。”阿积不解。“酒厂失火,老板孙得利四处筹钱,但是没有人愿意借钱給他,奇怪吗?”吴志辉吞云吐雾,多有几分自信:“今天,他会来贵利金这里借贵利,咱们看能不能等到他。”果不其然。十多分钟后,一台车身布满泥灰的轿车也停在了档口,西装革履的孙得利坐在副驾驶上,焦躁不安的频频抬手看表。上午九点。贵利金的档口开门了。吴志辉走了进去,贵利金这会没有什么事情,笑呵呵的把他领进了办公室里。吴志辉道明了来意,阿积从手包里拿出牛皮纸信封来推到贵利金的面前。“金生,点一下。”吴志辉笑呵呵的夹上一支香烟:“大嫂阿媚从你这里拿了五万,按照利息,总共是五万两千块。”“嗐,就这点小钱,不用点。”贵利金精明的很,手指捏了捏牛皮纸信封就放在了一旁:“天哥还能差我的这点钱嘛。”然后拿出借条来給吴志辉,大家两清。两人还没有开始聊呢,外面秘书走了进来,凑到贵利金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贵利金摇了摇头,皱眉道:“让他走,这一单我不做他的。”秘书点了点头,离开了。吴志辉往门外看了眼,西装革履的孙得利果然跟着进来了。“呵呵。”吴志辉轻笑一声,看似随意的问了句:“金生,很难看到咱们干这一行的,有生意不做的,送上门的老板借贵利,你不接?”“哎呀,吴生,你是有所不知啊。”贵利金笑着摇了摇头,门牙镶嵌着的大金牙有些显眼:“你知不知外面的那个人是谁啊?得力酒业的掌门人孙得利。”“孙得利?”吴志辉一挑眉,故作惊诧:“你说的是,半个月前,酒厂失火的那个?!上新闻报纸的那个?”“对,就是他了。”贵利金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孙得力,大陆浙市人,手里攒了一大笔钱,来到港岛办厂做生意。”“我跟你说,这一次他孙得利可就难咯,这才刚刚建起来没多久的酒厂失火,給他带来了非常严重的损失。”“也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现在这些信贷行业啊基本上都是把他拉入黑名单了。”行业里有些信息都是互通信息共享的,类似于孙得力这种情况,知道他在到处借钱,没有人愿意接触他的。“虽然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贵利行业的人都不敢借他钱,那我就更不能借了。”贵利金有自己的精明,身子往前探了探:“我听人说啊,孙得利现在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了,所以啊,这种人现在绝对不能够碰他。”能在贵利行业做这么久,一点毒辣的眼光没有肯定是不行的。按住贵利金的眼光来看,孙得利基本上是没有戏了,在港岛是做不起来了,而且他已经掏空了家底,钱借给他,到时候这笔钱绝对是收不回来的。所以。这单生意即便利益可观,他也肯定是不会做的。“这样啊。”吴志辉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贵利金说的这些吴志辉都打听过了。他掐掉烟蒂起身站了起来:“既然金生没有兴趣,我倒是有兴趣接触一下,那我去跟他聊?”“啊?”贵利金闻言一挑眉:“不是吧吴生?伱疯啦?孙得利这个单不能接,铁定的打水漂。”“呵呵。”吴志辉轻笑一声,并不接话,直接就出去了。“呵。”贵利金看着吴志辉的背影,撇了撇嘴:“后生仔,还是太年轻啊。”吴志辉有自己的算盘。根据他的信息掌握,贵利金说的这些情况不错,孙得利确实是大陆来的老板,办酒厂做生意。但是他大大低估了港岛这边行业的排外,孙得利准备入局港岛的市场,受到了本土行业的抵制。所以。吴志辉有直觉,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失火并不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事故,倒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一把大火,直接将孙得利压的抬不起头了。大厅里。孙得利坚持想见贵利金,想跟他当面聊聊,但是秘书拒绝的很干脆,在几次尝试以后,见他们拒绝的干脆,咬咬牙没办法也只能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出来的吴志辉叫住了:“孙生,缺钱吗?我觉得,咱们或许可以聊一聊。”“您是?”孙得利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儿,透过镜片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后生仔。“我是谁不重要。”吴志辉摆了摆手:“重要的是,我可以借钱給你,真金白银的钞票,能够解决你的燃眉之急。”“哦?”孙得利眼中多了几分光芒,快步跟着吴志辉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