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芷将脸转开,她的脸快板不住了,心里的火气早就消了,她只是怕见到他而已,谁让他说要娶她。
“好不好?你原谅我,以后无论何事,我都听你,你说一就是一,说二便是二,一江保证言听计从,绝不违背。”左一江见她面上似有松动,便趁热打铁举起掌,“我发誓,若违背今日之誓,便让我这辈子孤独终老……”
“别说了!”江善芷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忙喝止他,脸上跟着飘起朵小红云。瞧他说的那话,无论何事都听她的?好似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似的。
“我可不敢担下你这辈子的责任,谁要你听我的话了,我与你又没关系。你快让开。”
“姐姐。”左一江看她脸色又沉,便将心一横。
江善芷只听到他唤了自己一声“姐姐”,下一刻他的人影闪过,有冰凉的物什塞进她掌中,待她定睛看清眼前的状况时,不由惊得瞪大了眼。他不知何时已抽出长剑,将剑柄塞入她手中,以两指拈在剑尖三寸之处,将剑尖对准了自己胸口。
“你疯了?”她大惊失色。
“当日之事是我的错,你气我以剑指你,那我还你这一剑,还了之后,你不许再生我的气,不能不理我,不能避着我,不能怕我。”他说着将剑拈紧往胸口一送。
剑尖锋锐,转眼刺破衣裳。
江善芷总算反应不慢,没吓得把剑给扔了,而是将剑往外一拔,从他手中抢走了长剑。
“当啷”脆响,长剑落地。
“你……你……”江善芷又惊又急又气,胸口狠狠起伏着,竟说不出半句话。
“阿芷,原谅我好吗?”他忽不再叫她“姐姐”,不再以弟弟自居,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朝她开口。
江善芷眼中已泛起水雾,泪珠子在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
“你这浑蛋!”她飞快抹抹眼睛,伸手用力扯他衣袖,“你给我坐下!”
剑尖已插进肉中,他胸口衣裳的裂口处有血慢慢染开,刺得她眼睛发酸心里发紧。左一江听话地坐到椅子上,问她:“不气了?”
“别说话,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她低头着急地察看他的伤口,口中怒道。
“阿芷,我没事,剑没刺深。”左一江仰头望她。
江善芷视线被他的头所挡,便伸手毫无温柔地推开他的头,仍怒道:“我不想看到你,永远!”
左一江噎住,这话是他当时说过的,被她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阿芷,这是外伤圣药。”姜桑梓喊了一声,将一只小瓶隔空抛来。
江善芷伸手就接个正着。
“左一江,你……”江善芷原想替他上药,可他伤的地方要褪下衣裳才敷得了药,男女有别,她怎么着也不能做这事,“身体是你的,你自己不爱惜也别指着别人替你心疼。拿自己的命来与人置气发狠是最蠢的事,若还有下次,我便同你绝交,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再说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