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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能不能，&rdo;昭夫说，&ldo;请你们想办法让她不要太受罪？我想她在拘留所恐怕是待不下去的，她既有那方面的病，又是这么大岁数的人……&rdo;

&ldo;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上级应该会作出判断。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情况，是不会有什么例外的。您母亲既能自己吃饭，也可以自己上厕所。我想不只是在拘留所，在看守所中她也会受到和别的嫌疑犯们相同的待遇。&rdo;

&ldo;她……还要进看守所吗？&rdo;

&ldo;前提是她被起诉，而你们夫妇二人是肯定要进去的。&rdo;

&ldo;这我知道，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rdo;

&ldo;嗯，对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受罪的事，应该说是相当痛苦吧。&rdo;加贺继续说，&ldo;那边的房间肯定不能以干净来形容，厕所也是蹲坐式的。夏天炎热，冬天寒冷。食物都很粗糙，味道也不好。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带私人物品进去的，您母亲喜欢的人偶估计也很难带到里面。在狭窄的空间内，她的每一天都将过得孤寂和乏味。&rdo;他说到这里耸了耸肩，&ldo;当然，她对这些痛苦能有多少认知我们是无从了解的。&rdo;

前原昭夫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究竟是因为设想到今后自己就将过上这样的生活呢，还是因为担心年迈的母亲才露出这样的表情，松宫无法判断。

&ldo;前原先生，&rdo;加贺平静地对他说道，&ldo;您真的希望这样吗？&rdo;

似乎像是被人偷袭到了痛处，前原的身体打了个寒战。他把那张铁青的脸转向加贺，从耳根到脖颈的部位却是通红的。

&ldo;您是什么意思？&rdo;

&ldo;只是确认一下罢了，您母亲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说明的能力，所以你们代表她进行了供述，结果使她成为了杀人犯，我只想确定这是不是你们最终的答案。&rdo;

&ldo;最终的答案？可是，&rdo;昭夫有些语无伦次了，&ldo;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也想替她隐瞒，可是纸包不住火。&rdo;

&ldo;是吗，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rdo;加贺看了看手表，&ldo;要不要做些准备？我想你们会有一段时间回不来的。&rdo;

八重子站起身。

&ldo;我能不能去换件衣服？&rdo;

&ldo;请吧，前原先生您要不要也……&rdo;

&ldo;不，我就穿这些去。&rdo;

八重子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ldo;不介意我吸根烟吧？&rdo;前原问。

&ldo;请自便。&rdo;加贺答道。

前原叼起一根柔和七星牌香烟，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着了它。他粗暴地吐着烟圈儿，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享受。

&ldo;您现在是什么心情？&rdo;加贺坐在了前原的对面。

&ldo;当然是很难受，想到我会失去这辈子所建立起的一切。&rdo;

&ldo;那对您母亲呢？&rdo;

&ldo;对我母亲……怎么说呢，&rdo;前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停顿了片刻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ldo;自从她得了那种病，我对她就渐渐没有了儿子对母亲的感觉，她也似乎认不出我了。我有时会想，难道亲子之间的关系到头来就是这样的结局吗？&rdo;

&ldo;我听说您父亲也患了老年痴呆。&rdo;

&ldo;是的。&rdo;

&ldo;是谁照顾他的？&rdo;

&ldo;是我母亲，她当时还正常。&rdo;

&ldo;原来是这样，那您母亲真是吃了不少苦。&rdo;

&ldo;我也这么想，不知我父亲过世时她是不是也觉得松了一口气。&rdo;

接下来加贺隔了一轮呼吸的时间，问道：&ldo;您是这么想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