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事实上,要引发这些人身上的冢蛊,并不容易。除了身中蛊毒的人要近在眼前,还需要同时凑齐三个条件。&rdo;
&ldo;哪三个?&rdo;
文若彬看了祈然一眼,淡淡道:&ldo;四圣石,冰凌守护者,还有……冰凌王的血。至于如何调动,却是除了当今皇上和守护者,无人知晓。&rdo;
&ldo;你是说,心洛和小迟,他们就是冰凌的守护者?&rdo;
文若彬摇了摇头:&ldo;现在还不是,冰凌的守护者,另有其人。他们俩的其中之一,将会成为冰凌下一代的守护者。&rdo;
&ldo;可是文若彬,你讲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重点啊!什么守护人,心洛既然没兴趣当,那还选什么?&rdo;
&ldo;你的耐性还真是够有限的。&rdo;文若彬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白了我一眼,继续道,&ldo;冰凌每隔一段时间就必然会在天和大陆寻找新一任的守护者,然后由冰凌王或者上一代的守护者,亲自培养、训练。&rdo;
我怔了怔,&ldo;挑选的因素,难道是……金银眼?&rdo;
文若彬赞许地点了点头:&ldo;没错!每个守护者都只有一个特点,在十六岁以前,他们都拥有金银双瞳。人称‐‐灭世之妖。&rdo;
此话一出,身边的心洛,面前的小迟和心慧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ldo;灭世之妖?&rdo;我看了心洛和小迟一眼,忍不住低声唏嘘,&ldo;还真是个穿越流行词啊!&rdo;
如果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讲,这并不难理解。所谓的金银眼,多半是由基因突变引起的,也之所以,他们往往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即是说超能力。
在古代,会被认为是灭世之妖,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隔一段时间就能找到一个,未免也太扯了吧?天和大陆量产超能力者吗?
我只顾着在心里嘀咕,却没注意到文若彬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和祈然慢慢拧紧的双眉。
文若彬敛了敛容,继续道:&ldo;这本是冰凌最高的机密,因为每一代的守护者,甚至在冰凌的内部,都不能曝露身份。所以,除了冰凌王,没有人知道,这一任的守护者是谁,又身在何方。他们永远只会隐在暗处,保护冰凌不出世,不入世。直到这一代……&rdo;
&ldo;守护者的选择,出现了巨大的纰漏,以至于连冰凌的秘密,也被泄露了出去。&rdo;
我看了看心洛和小迟一模一样的脸孔,以及心洛双眸中似乎越来越深的银色,脑中忽然想起他那次发烧时眼睛曾诡异地完全呈现银色。我恍然道:&ldo;是因为双胞胎,所以金银眼、能力都被分散在两个人的身上了?&rdo;
文若彬愣了一下,眼中慢慢流露出佩服的神色,肃然道:&ldo;小若,看来我以前还真是低估你了!没错,就是能力分散的问题,以至于,他们两个谁都无法成为真正的守护者。&rdo;
&ldo;当时,皇上也很震惊,因为从未遇过这种情况,思量之下,他决定自己抚养一个,另一个交给这一代,也就是当初年仅二十岁的守护者来训练。可是……&rdo;
我看了看心慧和心洛,蹙眉道:&ldo;途中心洛被钥王劫走,失踪了吗?&rdo;
文若彬嘴角一扬,扯出一丝冷笑,道:&ldo;凭傅经那糙包有什么能力从冰凌手中劫走人?当时,也根本无人知道他们的身份。&rdo;
&ldo;失踪的不是心洛,而是这一代的守护者。他从皇上派去的人手中,接走了当时已五岁的银童和负责照顾他的女孩,却把他连同灭世之妖的秘密一起卖给了傅经,然后被冰凌围杀在某个悬崖边,最终坠崖身亡。&rdo;
&ldo;啊?&rdo;不是吧?搞了半天竟然是个超级大乌龙。忽然有点佩服这一代的守护者,竟然敢明着摆祈然的变态老爸一道,够种!只可惜最终还是身死了。
那个负责照顾银童的女孩,恐怕……就是心慧了吧?
&ldo;这几年,皇上一面设法寻回心洛和守护者,一面则训练小迟,却惊讶地发现,小迟的双眼慢慢从纯金变成了金银双瞳,能力也日益提高,却始终冲不破那个界限。&rdo;
&ldo;所以……&rdo;我冷笑了一声,&ldo;他就断定,必须要杀掉心洛,才能弥补这个不足?&rdo;
&ldo;不只!&rdo;文若彬怜悯地看了他们一眼,长长叹息,&ldo;因为离十六岁还远,所以,皇上决定寻回心洛再重新培养他,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也只有这样,才能训练出真正出色的‐‐冰凌守护者。&rdo;
变态!真的是个……变态。我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文若彬如此大的秘密,连心慧都一直不肯告诉我,若是祈然也便算了,为什么文若彬会如此轻易地在我面前说出来?
我始终有感觉,他对我的疑心,并没有尽去。心里隐隐有着时淡时浓的恐惧,不知为什么,脑中竟浮想起芊芊临走前说过的话。
&ldo;莹若,你要记住,以后如非逼不得已绝对不要接近冰凌的人,更加更加不要把自己的感情投入进去。否则,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任人操纵的棋子,结局‐‐不是你死,就是……他死!&rdo;
&ldo;说够了吧?&rdo;祈然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口气淡淡却有着莫名的威慑力,&ldo;全都出去。&rdo;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空气中像有不安分的火苗,在窜行跳跃。
我虚软地靠在床沿,低垂了头,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又好像装满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