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她无法做到,也没有勇气做到,甚至可能还会。划清界限。
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以及云家太上长老的交代,她仍不死心,央求道,“楚歌,您就当是帮帮我,您曾经说过,我若是成婚,便通知您,您会为我送上一份新婚之礼。
您若是没有忘记,可否就将云峰尺当做新婚之礼,赠送给我?
这种神兵,以您如今的名气和高度,应该也看不上,更用不上。”
“不必说了。”
楚歌拂袖,几乎要被气笑,双目变得冷淡道,“看来,你是做云家少奶奶的梦做糊涂了,已经分不清是非曲直,有理无理,完全以你自己的立场阵营来绑架我,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情谊可讲了。”
“楚歌你”
王秀云错愕,吐出口气垂首幽幽道,“没想到,我曾经就感到你变了,但你现在,完全是已彻底变了一个人了,原来一个人实力变强后,连心和思想也会跟着一起变么。”
楚歌不悦皱眉,起身后转过身去,淡淡道,“王姑娘,我自始至终都是我,从未变过,但你,却已因如今所捆绑一起的云家而变了。
你是云家少奶奶,不是我认识的王秀云,话已至此,你走吧。”
“原来,你是介意我已嫁给云家六少爷,但你放心,我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楚歌眼神一冷,蓦地爆发出一股慑人气息笼罩王秀云。
才解开腰带的王秀云,顿时身躯僵住,整个人如被强横气息笼罩固定的虫子,感一股庞大之极的无情压力,当胸迫来。
这股强大的力量还隐含一种吸拉之力,使她几乎双足都要离地,立时呼吸不畅,内脏似欲爆裂,全身有如针刺,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楚歌转身,眼神冷漠道,“若这是云家教你的手段,大可不必用出,以免看轻了自己,更看轻了我楚歌。
你去吧,云家若真想拿回云峰尺,很简单,让云领带着云隐树和两百块异力结晶,自己来找我。
这就算是我愿看在你昔日的情面上,给出的条件,但仅仅是昔日。”
王秀云身躯轻颤摇晃,被楚歌冷漠的眼神和话语深深刺痛到最后的自尊。
楚歌慑人的气息如潮水退去之时,她已是突然软瘫在地,披头散发,宛如可怜的鼻涕虫,痛苦啜泣起来,内心一片茫然。
派人送走王秀云后,楚歌内心也略有感慨,依稀似还能回想昔日与王秀云初来府城时,此女的意气风发。
如今却是已深深与云家的战车捆绑一起,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如今算是与此女作了彻底的切割,也算是对前身的关系网作出了切割。
英雄多情,枭雄血冷。
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英雄,但是不是枭雄,也犹未可知,留给后人去评。
很快,他来到聚义堂。
缪大启已被属下接待到了这里,看到楚歌的身影,小老头顿时站起身,装模做样拱手抱拳毕恭毕敬嘿嘿笑起来。
“缪大启参见名榜第三的狂匪!真是久仰久仰,如雷贯耳!”
楚歌翻个白眼,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抓起桌上一個果子便大嚼起来,冷道,“少拿我开涮,要是让我知道这狂匪的名号是谁最开始传的,我就要把他的脑袋塞进屁股里面。
人三大家主强闯我的山寨来打我,我将他们全干掉拿走战利品,怎么就成了强盗狂匪了?”
缪大启转身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小道消息是在传,你当日还去朱家劫走了朱家的所有财富,朱家的人翌日上镇邪司状告你是强盗,这就传开了。
而后又有林家的人从其他城池冒出来喊冤,说你就是神兵掠夺者,劫走了他们林家的神兵,因此传开后你就有了狂匪的称号!”
他说着,啧啧称奇,“哎我说,你难道还真是神兵掠夺者?
听起来的确很像是你的作风啊,林家父子至今下落不明,不会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楚歌咀嚼多汁的果肉,神色古怪,没料到他的称号背后竟还有这么多牵扯。
若是再算上林家,称他一声狂匪,似乎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