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陶白望向南柯,开口问道:“方便问问,你是以什么样的缘由决定要以【盗天机】作为你的武术家之路?”
“如果只是想迈入武术家的领域,我们倒是有一系列更加完善的路线规划,不管是【苍鹤桩】还是【鹤形拳】都有专业的武术家进行指导,甚至就算是【玄鹤身】也并非不可能。”
“他还能修行【玄鹤身】?!”冯翔不由得讶异,然后在陶白的目光下乖巧的坐着:“我都没修行这个……我只是觉得【苍鹤桩】跟【鹤形拳】对一般人来说就已经很有难度了,玄鹤身这种秘传的要求会不会太高。”
南柯稍作思考,随后开口问道:“想进行【盗天机】的修行,那至少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开始?”
“你是半点没有听进去啊。”陶白摇头叹了口气:“至少得先成为正式的武术家,再考虑什么【盗天机】的事情吧。”
“先当上正式的武术家吗,我知道了。”
南柯点了点头:“那我想先报几节课,练到能够成为武术家的程度。”
“几节课就想练到武术家?”冯翔听着就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但想到陶白还在旁边,还是把涌上喉头的话语咽了下去。
不过就冯翔的反应来说,已经把该说的都表现出来了。
陶白盯着南柯瞧了一阵,缓缓开口说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在事故现场里经受了武道意志的冲击,让你时刻出现既生亦死般的错觉,才会对【盗天机】如此执着?”
闻声之后,冯翔也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南柯身上。
南柯挠挠头:“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身上的状况。”
“他妈的。”陶白暗骂一声:“都是【太阴炼形】!”
“我去换药,你们先坐会,报班没问题,不过能不能练出功夫来,那可就看你自己了。”
南柯看着陶白的背影,不知为何,五脏之内的几颗石头仿佛又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而这几颗石头冲着的目标,则像是……
“陶白?”
南柯心念一动走上前去,冯翔见状刚想开口,但是看着南柯那严肃的模样,不知为何却跟在了南柯后边。
随后两人就看到陶白拆下了身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对身上做着清洁消毒处理,接着是上药,重新包扎等流程,动作干净利落,但阵势之严,像是在做着一场无声的手术。
只是南柯和冯翔看得清楚,陶白的身上哪有半点伤痕,连淤青都看不见,气血充盈肤色红润,一拳估计能打死十个南柯十万八千个冯翔。
但对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却比身受重伤还要生命垂危。
南柯作为外行人或许看不明白,但冯翔距离武术家也就只是一步之遥,他看向陶白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明明都是些简单的举动,但陶白的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正在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大师兄受了暗伤?也不太像啊……”
不知怎么的,让南柯想到梦中步入【生死狭间】时,自己浑身血肉灰烂的一幕。
“武道意志的冲击……如果真的存在,那陶白才应该是受影响最深的。在他的眼中,自身看着只怕是浑身血肉都已腐烂殆尽,但五脏六腑却新鲜完好,经络血管一应俱全的猎奇模样。”
南柯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甚至于在武道意志的冲击影响下,可能还会伴随着真切的痛觉!
即便身上没有这样的伤势,精神和大脑都会“认为”自己受到了损伤。
所以陶白明明毫发无伤却依旧要对自己上药,他受损的不是肉身,而是灵魂!
哪怕对完好的肉身上药本就是一种无意义的举动,但他仍要这样做,因为这种行为反倒是一种“心理安慰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痛苦。
想通这一点之后,南柯忽然理解陶白对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