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呢,就趁着酒兴对周穆王唱起了歌谣,说:‘白云在天上飘荡,我这群山都依偎在你天下的怀抱里,可是从东方到西域的路,悠远漫长,需要跋山涉水。如果你将来还活着的话,你还能再来看我吗?’”
“周穆王说:‘等我回到东方帝都之后,一定会好好治理诸夏国邦,等到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我就回来看你。我估计最多只需要三年,说不定不出三年,我就能再来西域见你啦!’”
李亨利笑道:“这西王母就唱着歌回应说:‘到我西域来,没有奢华的招待,只好委屈你居住在荒野之上,和虎豹鸦鹊为伍。我是汉日天种,是帝女,为了我的百姓,我不能离开我的国度,随你东迁。你也不是一般人,终究是要离开我大西域的。我只好为你吹笙鼓簧,礼乐相送,我的内心像是长了双翅膀,随你翱翔到远方去,你把我的心带走了。你我都爱民如子,舍不得抛弃他们,我们两个,只能祈望上天的垂怜嘞。’”
李亨利讲完了西王母的歌谣,笑道:“周穆王心里感伤,走的时候让石匠在日落之处的弇山刻石,题字‘西王母之山’,并且亲手在那里种下了一棵槐树,以寄托思念之情。这个历史故事,大致就是这样吧。”
东海摇头道:“你说那个周穆王,是西周的吧?春秋战国的前面那个。”
李亨利漫不经心瞟了他一眼道:“还有第二个西周吗?”
东海说:“汉日天种顾名思义,从汉朝才有汉人这个说法的。可既然在周朝立国之前就有西王母国,那怎么可能是汉日天种咧?”
李亨利冷笑着问道:“黄帝时代就有西王母之国了,今年是哪一年?”
东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粗脸一红:“懂了,汉日天种是今天的话,其实也可以叫炎黄天种、虞日天种、夏日天种、商日天种、周日天种什么的。”
李亨利笑道:“你真是有长进了,不过不是你说的那样。汉日天种的传承,越到后来越复杂,在黄帝的时代已经就有西王母之邦了,但是周朝时才有汉日天种,这中间可差了两千多年呢,繁衍生息,要出现多少变化?可以说西王母之国包含了汉日天种的塞种人,但塞种人的朅盘陀国,却不能包含西王母之国,这是个先后大小的问题。”
东海抓着脑袋想不明白,干脆问道:“所以呢?”
李亨利笑道:“所以闲聊了一阵,时间到了,应该可以放小佑出来了。”他从棺材上一挪屁股,轻轻跳了下来。
虽然是说闲聊,但我想他不会有这个兴致,他讲的这些,应该是对长生谜团很关键的东西。
根据我所了解的一切事情判断,他讲的无非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西王母之国早就和中原有密切往来,到了商朝的时候,周国的公主远嫁波斯时,在西域遇到当地战乱,只好筑城自保,建起了公主城。
兵荒马乱的,公主莫名其妙怀孕了,她的随从干脆拥戴她在这里立国,对外宣称是感天而孕,怀的是太阳神之子,所传的种,是边塞之种。并且这位周公主的儿子,后来继承女王的位子成为了第一代塞王。
再后来,周国取代商朝成为了周朝,国主自然就是天子,所以朅盘陀国的后世塞王自认为是天国后裔,所以自称华夏皇族与太阳神之子。时光荏苒,汉朝影响力巨大,华夏人被周边民族称为汉人,朅盘陀国也接受了这个称呼,相应的,自己“汉日天种”的称谓就这么固定下来了,意思是汉人和太阳神所生的天种。
李亨利敲了敲棺材壁,问道:“小佑,好了吗?”
棺材盖突然“砰砰”响了两声,我们紧张地盯着,接着又是两声闷响,好像是休佑在里面作出了回应。
李亨利捏了捏拳头,搓着手说:“好了,打开棺盖吧表弟。”
张弦却没有回应他。
我本能地朝张弦看过去,只见他满头满脸的汗水,咬着牙闭着眼,束紧的头里面都渗出了水,苍白的脸上连一点血色也没有。
李亨利吃惊地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呀为先!”
我大吃一惊,难道李亨利是说,让我用自己的鲜血去喂张弦?他会疯的!
看我踌躇着,李亨利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将我往张弦那边拖去,冰冷无情地说:“救了他不是好事,这我也知道。不救他,等会儿他可能更加疯狂,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亨利使劲一拽,脱手将我摔向张弦,我不由自主地脚下踉跄,被甩到了张弦跟前。我看着张弦苍白的面庞,而他却无动于衷,闹这么大的动静,他始终闭着眼睛狂流汗,竟然像是完全没有现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