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婠婠愣了愣,哭声转变为啜泣,傅念琛这句“我错了”的威力有多么大,恐怕只有她这个当事人知道。
想当初,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傅老爷子强令傅念琛道歉,可傅念琛愣是不服软,说话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当时差点让她气炸了。
反观现在,自己一哭,傅念琛就一个劲儿的认错,言辞还挺恳切的,说不感动是假的。
见席婠婠停止了大哭,傅念琛给她抹眼泪的手一顿,掰过她的脸仔仔细细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很认真沉声问,“为什么今天不开心?因为戒指,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这话其实说了半截,他还是想问,是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人,比如说——季子越!
席婠婠咬了咬唇,把实话说了出来,点点头,“周日就是婚礼了,可我都没有看到结婚戒指。”
傅念琛眉头微皱,淡淡地说:“就为这点事儿,仅仅为了结婚……戒指?”
席婠婠满面愧疚,心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纠结DarryRing,竟然惹得傅念琛生了气,还弄出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也太不应该了。
连忙又对他解释说,“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就是对DarryRing的戒指心动了,我……”说到后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气恼的用手握拳,打着自己的脑袋。
哎,原本那么简单的事情被复杂化了,她该是多傻啊,就像这样,顺顺畅畅的说出来就好了啊,她和傅念琛是夫妻,最重要的是沟通,可是她却忘了这点。
傅念琛认真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席婠婠被盯得发毛,忍不住骂自己丢人。
傅念琛一手制住她锤着自己头的小手,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她,“有多么想要DarryRing?”
她想了想,现在对DarryRing是什么感觉呢?有爱又恨啊,明明很心动的一个品牌戒指,可就是因为它,她和傅念琛闹出一场这种闹剧,生活可真是戏剧化。
“我现在不想要了,而且婚礼就在周日,现在去定制,肯定是来不及的。”
傅念琛的眼神柔软起来,亲了亲她的发顶,叹息道,“口是心非的小丫头,你确定不想要?”
“唔……”遇到傅念琛这种奸诈货色,席婠婠真正的进退两难。
傅念琛拿起她的左右,将她手上的订婚戒指看了又看,才对她说,“绾绾,你有没有想过,我定的就是你喜欢的DarryRing?”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所想象的最浪漫的事情,是不是有人早早就把你想要的东西准备妥帖,并适时的放到了你的面前?
她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看着傅念琛那近在咫尺的脸,很想对他说一句——傅念琛,你绝了!
傅念琛弯腰,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单子来,“在DarryRing品牌文化里,对真爱的追求,对爱情的专注被视为一种品位与格调,而且DarryRing首创绑定男士身份证购买钻戒模式,一生只此一枚,赠予心中唯一挚爱,虽然听起来这东西挺虚的,但是你们小女生估计都好这口,所以我选择了它,钻石是从薄济川那里搜刮到的,由香港的师傅负责打磨。”
席婠婠几乎是颤着手将单子接过来的,她无暇细看,但是她很显然的看到,单子的寄出时间,正好是两周前。
这意味着什么?
傅念琛在她和他针锋相对的时候,就筹划了这款适合她的戒指!
一时之间,她的心情变得复杂难言,有深深的感动、难言的酸涩、失而复得的欣喜……
这些心情,都齐齐涌上了心头,逼得她再也忍不住,化为眼泪通通宣泄而出,太亢奋了,哭了,哭的比刚才更凶了。
她这一哭,让傅念琛的心脏狠狠一抽,连忙拥住她,开始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水洗过的眼珠像黑水晶一般,傅念琛动情的看着,再也忍不住,凑过身子,愧疚地吻了上去,吮走她眼角咸涩的泪滴。
席婠婠哭啊哭啊,终于哭累了,很安心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傅念琛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静默许久才问:“为什么哭?”
席婠婠觉得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很不好,又丢人又不好意思,抹了把脸,委屈地小声说:“感动的,谁说感动后不能哭嘛……”
“感动了就以身相许呗,晚上去我那边。”